她合計,拿出五塊大洋,再加上白鳳琴這麼漂亮的黃花閨女,足夠讓寧衛東乖乖聽話,回到‘正軌’上。
沒想到寧衛東居然不吃這套!
她是真想不明白,按說白鳳琴長的不遜於她,雖然年紀小些,身子卻長開了,要胸有胸,要腚有腚,怎麼就看不上呢~
白鳳玉揉揉額頭深吸一口氣,想到再有幾天,債主又要上門,不由十分頭疼。
寧衛東看著晃動的棉門簾,倒是沒太放心上。
稍等了片刻,再到院裡沒看見白鳳玉。
出了跨院,路大爺正在院裡搗騰蜂窩煤。
“哎呦,衛東沒上班啊~”路大爺停手,笑著打招呼。
“今兒中班,下午再去,出去剪個頭。”寧衛東笑著出了院門。
這時從路家屋裡緊著走出一個半大老太太,正是路大爺老伴兒。
路大媽五十多歲,頭發沒有白的,梳的一絲不苟,因為格外喜歡拔罐刮痧,額頭中間和咽喉位置常年帶著顯眼的紅印子,辨識度極高。
“老東西,看見寧家小子了?”路大媽出來,一邊抻脖子往院門外邊瞧一邊問。
路大爺繼續貓著腰弄蜂窩煤:“剛出去~”
路大媽嘴裡念叨:“你說這寧家小子到底咋想的,白鳳玉那妹子我瞧見了,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大柰子、大屁股,一看就好生養,還能考上高中……嘖嘖嘖,這樣的對象上哪找?屎殼郎坐房梁,他還端上臭架子了。”
路大爺卻不以為然:“你個老娘們兒家家的,知道啥~人寧家憑啥不端著?”
路大媽一愣,她覺著白鳳琴家裡雖然條件不好,但個人提條件配寧衛東是富富有餘的。
聽老伴兒的意思,好像另有隱情。
這個歲數的半大老太太最愛打聽這些,連忙壓低聲音問:“不是,到底啥情況?”
路大爺撇撇嘴:“說你頭發長見識短你還不服。”
路大媽瞪他一眼,卻更關心這裡邊的內情:“廢話少說,快溜的~”
路大爺清了清嗓:“今早上買早點,我碰見街道楊主任。楊主任跟我說,寧衛國的正科不僅是板上釘釘,而且是關鍵部門的關鍵崗位,懂不~實權大得很……”
路大媽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裡邊的彎彎繞,卻也明白水漲船高的道理。
路大爺衝寧家那邊努努嘴:“寧家老大當了科長,單位肯定給分樓房。到時候他們家那兩間北房還不都是寧衛東的,單這條就能比下去一大片。”
路大媽點頭:“這倒也是,去年前趟房老張家二丫頭結婚,就在院裡搭的防震棚,屋裡還圍著一棵樹,轉個身都碰頭,寒酸到家了。”
路大爺知道路大媽跟張家婆子不對付,有事兒沒事兒總要拿出來踩乎。
他不喜歡這樣,沒接茬兒,繼續道:“話說回來,白家那丫頭,除了模樣標致,還是個高中生,還有啥?沒爹沒媽,要是考不上大學,工作也沒個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