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氣質和底色,跟王京生根本不是一類人,就像寧衛東他們院裡的王凱和石曉楠兩口子。
要不是情況特殊,幾乎不可能成為一家子。
石曉楠或許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心思,安寧卻未必,她更聰明,更有想法。
安寧沉默。
寧衛東一笑,轉身就要走。
“你站住!”安寧再次叫住他。
“有完沒完了?”寧衛東有些不耐煩了,反正金條在他兜裡,想摳出去,門都沒有。
安寧抿唇,眼神閃爍著不知思忖什麼,沉聲道:“好,我退一步,可以不過問你今晚上拿到的東西,但我有個條件,明天上午,你來找我……”
“讓我找你?”寧衛東有些摸不清這女人什麼路數。
卻知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現在對方勢單力孤,難道想明天憋個大招,給他來一出鴻門宴。
剛要說“不去”,卻見安寧好像猜到他的想法,直接一扯衣襟。
她也是發狠,刺啦一下外衣連著裡邊的棉襖都被扯開,露出紅色的襯衣。
安寧抿唇道:“你要說不去,我現在就喊你耍流氓。”
寧衛東冷下臉,他是真沒想到,安寧這種文學女青年還有這樣混不吝的一麵:“嫂子,你至於嗎?把我搞臭了,你名聲也毀了。”
安寧冷笑:“我有啥名聲,一個黑心資本家的女兒。你就說,來不來。”
寧衛東皺眉,不由得重新審視這個女人。
不得不說,他低估了這女人。
介娘們兒關鍵時候真有一股豁出去的狠勁。
見寧衛東沉默,安寧又道:“明天你去廊下胡同的筒子樓,三樓,315,我保證對你隻有好處。”
“好處?什麼好處?”寧衛東反問。
安寧見他鬆口,暗暗鬆一口氣:“總之就是好處,明兒你便知道。”
寧衛東則思忖安寧給他的地址。
原主的記憶中對這個地方有些印象。
就在王京生家往北,大概有幾十米。
是一棟五幾年蓋的老筒子樓,裡邊住的人很雜。
寧衛東心裡疑惑,嘴上說了聲“好”。
不管安寧打什麼主意,現在都不是硬鋼到底的時候。
安寧豁出去,真把人叫來,才是大麻煩。
寧衛東跑了就算了,要是跑不了,不用說彆的,單他兜裡哪來的三根大黃魚就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