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廠長悶哼一聲,五官疼的扭曲,張大著嘴,一勁吸氣,咣當一聲一屁股坐了回去。
臉色眼見著蒼白,豆大的汗珠子從腦門冒出來。
寧衛東似笑非笑的揉了揉手,沒有追擊,也沒說話。
半晌劉副廠長緩過一口氣,嘴唇哆嗦著道:“你~你敢打我!毆打廠長!我要叫保衛處,我要叫公安!”
寧衛東看他捂著肚子氣急敗壞,輕笑道:“劉廠長,您看您又急,不是要叫保衛處麼~我就保衛處的,我幫您打電話。叫公安也行,我也幫您叫。”
劉副廠長一愣,寧衛東的反應令他一下冷靜下來。
這完全是有恃無恐啊!
他憑什麼?他為什麼?
接下來寧衛東就給出了答案。
“我打廠長是不對,可也比不上您啊~”寧衛東身子前傾,與劉副廠長眼睛對眼睛:“您還真是……嘖嘖嘖,為了自個情婦,居然處心積慮,設計把人家丈夫弄死。用生命和鮮血澆灌出來的愛情,還真是可歌可泣啊!”
劉副廠長心臟一緊,好像一隻手狠狠攥住抓了一把。
嘴硬道:“你胡說八道!簡直莫名其妙!”
寧衛東笑嗬嗬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我心裡明白,嘴硬也沒用。”
劉副廠長臉色更白,原以為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居然給自己招來一個瘟神。
寧衛東又道:“不過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居然相信劉紅娥那種女人……”
劉副廠長聽寧衛東把王開峰那邊的計劃說了,卻並沒有太激動。
寧衛東全程都在觀察他,不由得挑了挑眉:“你早知道?”
其實寧衛東心裡一直有個疑惑,劉紅娥對劉副廠長真有那麼大影響力?她說什麼劉副廠長就信什麼?
現在看來,這個劉副廠長明顯心裡揣著明白。
沉默片刻,劉副廠長苦笑一聲:“是我對不起紅娥。”
隨著說出這句話,也算是攤牌了。
劉副廠長忍著腹部的疼痛,抬手扶正了眼鏡,儘量維持體麵,看著寧衛東道:“小夥子,力氣真不小~”
寧衛東心說,處變不驚,沉穩鎮定,果然能在紅星廠這種級彆的單位做到副廠長的沒一個草包。
沒接劉副廠長的話茬,寧衛東擺出條件:“彆來惹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聽到寧衛東提出要求,劉副廠長忍痛咧嘴一笑:“年輕人,看來你也不敢把我怎樣嘛~”
寧衛東麵無表情,早猜到這老狐狸沒這麼容易唬住。
真正讓人害怕的是不提條件的。
既然提出條件,就說明有訴求,有訴求就有弱點。
劉副廠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剛被打時覺著火辣辣的,除了真實的疼痛,更多是心理作用,是被人打臉的屈辱。
“以你的手勁真要打我,剛才那兩巴掌我臉肯定腫了。”劉副廠長自忖找到了寧衛東的弱點:“你怕被人看出來,不敢對我下狠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