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對司安生出的那點憐憫此刻也蕩然無存。
“這樣麼…”司安卻是不緊不慢:“那本官就隻能委屈一下,尋著諸位職房挨個問一遍,看誰願意陪本官去了。”
吳貴心裡咯噔一聲,憑著司安剛才的所作所為,他是絕對相信對方敢把這話落到實處的,甚至他還會把自己剛才的推辭拉出來吸引火力。
想起隔壁那幾個平時就隻會賞花遛鳥鬥雞走狗,脾氣還賊差的貨,要是被對方這樣一通攪和,完事估計能把自己給罵死。
而且自己這些人平時乾的什麼事他很清楚,終究是不能拿上台麵來說的,尤其如果被陛下知道,雖然不至於要命,但也相當麻煩。
所以此刻,吳貴心中有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大人說笑了,下官帶您去找陳副使便是。”歎了口氣,吳貴準備把這個皮球踢給自己的頂頭上司。
但他要親自帶著司安去才安心,否則按對方這冒事性子,要是被他撞破了陳副使的好事兩個人打將起來,再把自己給供出去,他可就更沒好果子吃了。
“不不不,我們還是不要打攪他了,直接去庫房吧。”
“……”吳貴深吸好幾口氣才控製住動手的**:“管庫房的老王頭回家帶孫子去了,現在兩把鑰匙都在陳副使受手上。”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司安一臉的勉為其難。
……
被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陳武通才得了空可以歇歇。
“冤家…再陪奴一會兒嘛~”
看著身旁衣衫半敞渾身汗透的女子,陳武通不留痕跡的揉了揉老腰,心中暗罵一聲浪貨。
嘴上卻哄道:“唉喲我的小心肝兒誒,今天可真是不成了。”
“你是沒看見,今天來的那小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貨,見麵第一件事就是讓我拿書冊,現在我都還晾著他呢,你得讓我把這件事處理完。”
“一個小白臉而已,晾著就晾著唄,管他做甚?難不成他還能翻上天去?”女子不依。
“他?一個被廢了修為的階下囚而已,走了狗屎運才攀上陛下的高枝,他算個甚麼東西?”陳武通嗤笑一聲,轉言道:“我是擔心陛下那邊。”
“你想,要是那小子等不住到處亂跑,撞見了什麼事兒,然後捅到陛下那兒去,那咱倆就都不能安生了。”
“可這種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提心吊膽的。”
“而且你看看這個職房,隔間就這麼大一丁點,今早待了一會兒都快憋死我了,哪像指揮使的辦公堂的休息間,那才叫個寬敞…”
女子賭氣的轉過身,惹的陳武通又是好一頓哄。
“誒呦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就彆生氣了,我向你保證,不出一旬,那小子他想滾蛋也得滾蛋,不想滾蛋也得滾蛋,惹毛了我,就親手送他去見閻王爺!”
陳武通眼神一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
執掌錦衣衛五年有餘,他的權勢早已根深蒂固,這種副手鐵了心跟你作對,換成其他空降官員,基本上隻能識趣的卷鋪蓋滾蛋,要不然就當泥塑菩薩保平安。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司安,一個僅憑一己之力便出將入相,打破先例,將一個女子硬生生抬上皇帝寶座的猛人!
“陳大人!司大人有事找您,卑職給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