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雲海分為指揮室,官居正三品,又是司安的左膀右臂,神武營實打實的二號人物,所以沒人敢冒然起來反駁。
但大家心裡都是不服氣的,自己這一個月的苦心訓練,以及舍生忘死的戰場表現,才換回來的勝利,卻被張雲海說成是僥幸,很多人都憋著一股氣。
很顯然,如果張雲海此次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他的個人威信絕對會受到很大影響,甚至以後在神武營立足都是個問題。
張雲海卻仿佛早有預料,隻是淡淡一笑,道:“諸位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既然敢說這話,就必定拿得出依據。”
說完,他轉向司安:“大人,此次我部雖戰果頗豐,可自身傷亡也著實不小,死傷接近1/10。”
聽到這個理由,邊上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大人,末將有異議!”
見有人要反駁,司安卻沒有半點惱怒,相反,他心情還異常之好,立馬揮手讓對方起身。
起身的是一個黑臉大漢,身上的盔甲並不算太精美,顯然,他的級彆不高。
“末將王衝,現任神武營第二衛第七大隊第一中隊中隊長,見過司大人,見過張指揮使。”
他起身後,先是對司安和張雲海分彆行了個軍禮,不過對張雲海直呼其職的稱呼,卻已經將自己對對方的不滿,完全表現了出來。
司安微微點頭,大致猜出了原因,前日的戰役,第二衛抽調了一個大隊,其中有兩個小隊,就來自於第七大隊的一中隊。
聽到自己帶出來的兵被人挑刺,身為軍事主官,王衝忍不了太正常了。
不過他卻沒有阻止,還拍了拍手,笑到:“很好,王中隊長有意見,儘管但說無妨,理越辯越明嘛。”
“本官保證,不會因此追究誰,也沒誰會給你找麻煩穿小鞋。”
得到了司安的支持,王衝心中大定。
他直麵張雲海,臉上有些慍怒:“張指揮使,你剛才的話恕卑職萬難認同。”
“以往我軍彆說跟周軍打了,即便遇到強一些的盜匪流寇,戰損比都不會太好看,經常打到2比1,甚至1比1。”
“可這一次,我軍隻出動三千餘人,與十倍於幾的周國精銳正麵對戰,沒有偷襲,沒有伏擊,便硬生生打出了1比100的戰損比,殲敵兩萬七千餘人!”
“卑職不明白,如果這樣的傷亡都不算小的話,那麼在張指揮使心中,究竟要什麼樣的戰損比,您才會滿意。”
話音落下,很多基層和中層軍官都是默默點頭,神武營平日的訓練,他們可一天都沒落下,自然知道有多麼苦。
毫不客氣的說,他們一天的訓練量,京城裡那些兄弟部隊,一個月恐怕都趕不上。
而這種訓練強度下帶出來的部隊,對上十倍於己的敵軍精銳,卻隻付出了1/10的傷亡,在他們眼中已經是極限了。
他們也不知道張雲海究竟要如何,才能滿意,難道是把他們都搞成刀槍不入的神仙嗎?
場上的火藥味蹭的一下就濃烈起來。
張雲海卻是不緊不慢,跟隨司安多年,他的心性已經非常沉穩,絕不會被對方幾句話就激怒,何況他也明白,張衝之所以站起來跟他頂,本質上也是愛護這支部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