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神武營都指揮使司安:其任職錦衣衛指揮使期間,查辦過以國庫貪墨案為首,的眾多貪腐案件,查辦犯人無數。”
“可如今,他卻帶頭掀起鋪張奢靡之風,僅憑此事,陛下便應該下旨:削去其神武營都指揮使一職,並著令其立刻回京領罪!”
大理寺清湯顯宗抱著笏板昂然出列,在大殿上慷慨激揚的斥著司安的罪行,滿臉的正氣凜然。
而在他旁邊,身為本案正主的戶部尚書秋闕,卻是滿臉厭惡的盯著對方,顯然被這一手給惡心的不輕。
陸瑾坐在龍椅上,同樣恨得牙癢癢。
算上今天,這幫文臣在早朝上對司安的彈劾,已經持續整整五天了。
尤其大軍出征後,司安也跟著去了,他們又重新掌握了京城的話語權,就更是無所顧忌,在早朝上瘋狂輸出,敞開了罵,一次比一次過分。
司安組建新軍的各項事宜,幾乎全在陸瑾這裡報備過,其中自然包括士兵的夥食方麵。
雖然她不怎麼了解軍事,但軍隊要想保持高昂的戰鬥力,夥食方麵就絕不能出岔子,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何況彆看湯顯宗說的哪樣危言聳聽,仿佛再不製止司安,大魏就會被神武營活活吃垮。
可實際上,這三千兩是整整兩萬多大軍四天的耗費,其中還包括戰馬的糧草,及運輸消耗,雖然耗費是其他軍隊的三四倍,卻絕對夠不上鋪張的門檻。
而就是這足夠,讓兩萬精壯小夥子敞開吃四天的錢糧,在大魏朝中這些官員們的身上能乾些什麼呢?
答案是:夠發一位宰相九個月的工資。
你沒聽錯,大魏實行的是高薪養廉製,官員們的工資都非常高,其中以百官之首的宰相為例,在大魏,三省長官的平均年薪,大概是在四千到六千兩之間。
而在大魏,一兩銀子的購買力,按一個京城的三口之家來算,如果他們省著花,用兩個月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現在,這群拿著大魏最高工資,卻絲毫不思為朝廷分憂,還天天歌舞升平的文臣。
他們居然堂而皇之的,在這裡指責開赴邊關的將士們吃好一點就是奢靡無度?
指責到現在為止,連個固定居所都沒有,天天不是住在北鎮撫司,就是乾脆在神武營留宿,想吃好點,還得跑到大內來蹭她飯的司安…貪墨?
居然還要她將對方革職?還要召回京來查辦?!
陸瑾怎能不怒?怎能不氣!
要是連司安都算貪墨,那這朝堂上的滾滾諸公又算什麼?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可奈何現在司安身在前線,偌大的京城內,自己幾乎就是孤家寡人,根本沒能力和群臣鬨翻。
所以陸瑾準備和之前一樣,不搭理這幫混蛋。
可今天這幫臣子,就仿佛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給司安上眼藥。
被陸瑾晾了一會兒後,湯顯宗不乾了,繼續梗著脖子,要求陸瑾嚴辦司安。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在他之後:李旭,崔永,還有禦史台的那幫子言官,全跟商量好的一樣,挨個跳出來上本參奏司安。
一時間,陸瑾壓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