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中間的這條路給讓了出來。
司安走在後麵。
他路過人群的時候,有不少的人,都大膽的用餘光瞥了過來。
似乎是想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司安脊背挺直,身形修長,麵容俊朗。
哪怕是在黑夜當中,也風采卓然。
不少百姓都露出了驚豔的神情。
不過,司安的目光卻沒有落在周圍這群看熱鬨的百姓身上。
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那高台之上的,數不清的男女老少。
是的。
各個年紀的人都有。
上至七老八十。
下到垂髫的孩童。
男女皆有。
老人麵容滄桑,白須隨風飄蕩。
小孩兒則是被嚇得止不住嗚咽哭泣,努力的朝著身旁母親蹭動。
那母親噙著傷心欲絕的眼淚。
看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心酸。
司安皺著眉頭,目光對上了高台上,坐在那群衙役身後的中年男人。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擾亂法場,你該當何罪!”
似乎是沒有看清楚司安身上也穿著官袍。
衙役橫眉立目,長棍在手,厲聲嗬斥道。
司安身邊的護衛士兵最先不乾。
“我看是你好大的膽子,見了禦史大人竟然敢如此無禮!”
衙役:“?”
衙役一聽這話,直接懵了。
禦史大人?
自己身邊的這位不是禦史大人嗎?
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一位?
司安負手走上前,隨後臉上掛上了些許疏離、客氣的微笑。
“在下乃是奉陛下旨意來寧海府處理官牧相關事宜的禦史,我名——劉瑜。”
司安借用的是女帝陛下給他捏造的身份。
聽完了司安的這一番“自我介紹”後,台上原本坐著的那位“禦史大人”不禁愣了愣。
隨後也有模有樣的起身回禮。
同樣也自我介紹了一番。
原來,這位看著有些古板的中年男人,並非冒充的禦史身份。
而真的是一位禦史。
不過,和司安的職位不太相同。
司安手中明麵是奉旨來調查官牧相關事宜的禦史,但是其實手握女帝陛下的密令聖旨。
可以越級總覽寧海府的事務。
隻要——有證據能夠證明寧海府中有官員屍位素餐。
司安就有權利處決他們!
可現在司安卻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和權力暴露在大眾麵前。
所以隻能迂回、轉圜著來。
看看能不能妥善解決今天遇到的這個問題。
這位禦史,是主要掌管寧海府匪患和搶劫盜竊等方麵的駐寧海府官員。
也就是說——地頭蛇。
按理來說,其實司安的權力要比這位魏宏要大的。
可——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司安的餘光在木台之上正形容悲戚的,即將被砍頭的犯人的時候,惻隱之心正在劇烈的跳動。
他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抬頭,分外坦然的看著麵前這位魏宏禦史。
“魏大人,不知這些犯人,所犯何事?為何要舉家老小,都要被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