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將司安所說的這些,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斟酌著,仔細看了一遍。
眼角眉梢都帶著清淺的笑意。
因為司安的特殊性質。
所以,呈報上來的奏折,無論加急與否,都不會在閣內過,而是直接被遞交到女帝陛下的禦案之上,供女帝來翻閱。
司安將寧海府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在結尾處,又將自己用尚方寶劍威脅了一名外派禦史的事情,也交代給了女帝。
“陛下,不是我囂張,實在是這個魏宏太不近人情、不聽勸告!”
“一個人犯錯,全家砍頭,這不就是草菅人命啊!”
“所以我直接用尚方寶劍威脅了一下他,順帶自作主張,給人的官服還有官帽統統摘了,人也一樣送往了京畿,等候陛下審理、處置。”
“噢——還有!”
最後一句。
文字也很跳脫,女帝都幾乎能夠看到寫這通奏折的人,是多麼的鮮活的下筆的。
臉上的笑意又不禁加深了些許。
旁邊的華伴伴正好端上一杯熱茶來。
看到了女帝眉眼當中的笑容,將茶盞放在了女帝的手邊,輕聲問。
“真是好久都沒有看過陛下笑得這麼開心了。”
女帝聞言,瞥了這打小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眼,將奏折朝著桌案上一放。
也不怕裡麵的東西會被瞧了去。
沒有他的準許,這禦書房當中的所有,都不可能有人有那種膽子,敢偷看一眼。
“是司安的奏折。”
“人一到寧海府,就罷免了個外派禦史的官職,給人押送回來了。”
雖然是埋怨的語氣,但是吧
華伴伴能夠聽出來,女帝陛下這語氣當中,也沒有多生氣。
所以“哎呦”一聲。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大將軍。”
“這倒也符合大將軍的做法,陛下您也知道,大將軍一貫嫉惡如仇,所以做出這種事來,倒是也不奇怪呢。”
女帝搖搖頭。
“我給他賜下了聖旨還有寶劍,就是為了方便他行事的。”
“整個大魏,有許多的地方,無法親自去看。”
“隻能交給他,代我看一看,順便整治一番了。”
這話聽的華伴伴的眼神當中閃過了一抹心疼的情緒。
看著這個幾乎是由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雖然是一國之主的身份,可是這也不耽誤華伴伴心疼啊!
一路走來,陛下受的苦受的罪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
輕輕歎了一口氣,收斂了麵容上的情緒。
隨後努力的擠出來了一絲絲的笑容,勸說道。
“大將軍衷心又厲害,將事情交給大將軍,陛下也能省省心了。”
女帝點點頭,想了想,突然心神一動。
隨後在奏折上麵批閱了兩個字,又將手邊兒的抽屜隨手拉開。
將其中一枚晴底色的山水牌式樣的剔透掛穗玉佩,放在了這封奏折當中。
隨後抬手,交給了華伴伴。
華伴伴“哎呦”一聲。
立刻應道:“老奴這就去內閣,將奏折交給他們,讓他們趕緊將奏折給發回去!”
說著忙不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