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兒用牙花子一邊嘬著一邊剔除了一片中午吃的素麵搞得牙齒上沾染的一小塊綠葉青菜。
隨後啐了一口。
沒有開口,隻用一雙吊眉梢的三角眼貪婪的看著這一隊有“仆從”前呼後擁,看著就像是有錢人家的馬車。
張三心裡麵美滋滋的想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幾乎是上一秒還在考慮今天沒開張,又打牌給這幾天的飯錢全都輸了個乾乾淨淨,肯定接下來幾天又得喝西北風了。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自己竟然在牌桌上倒黴,在這兒又能時來運轉?
看著眼前的“大肥羊”,張三的心裡可彆提多高興了。
他期待的搓搓手,眼珠子一轉,就立刻邁動了腳步。
噌噌噌的上前,三步並作兩步,提前到達了這趟馬車隊伍的必經之路上。
隨後走到了一個賣香草葉的攤子前麵。
裝出了一副要挑選一把香草的樣子。
賣香草的是位老婆婆。
見有人過來還特意笑嗬嗬的開口問:“客人要買一把香草回家嗎?不是我吹,我這裡的香草味道最濃,質量最好,買回家少說也得放個兩年,甚至還有味道呢。”
可惜了,張三不是過來買她的香草的。
他家裡那四處漏風的樣子,買了這東西都沒地方用。
深吸一口氣,將手中拿起來看的一把香草扔回去,餘光已經看到了馬車快要到達自己的身前,隨後看準時機,直接非常熟練的竄了過去!
到達拉車的馬匹身邊後,直接躺倒在地,用手臂護住了自己身體的要害部位。
防止這馬當真蹄子下來之後給他哪裡真的踢壞了。
那可不行。
他是要訛錢。
不是真要受傷讓人家賠錢!
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躺下去之後就開始表情特彆猙獰扭曲,也特彆假的開始嚎叫起來。
“啊——!要死人了!怎麼趕的馬車啊!都給我撞到了!哎呦喂我腦袋好疼,屁股好疼,腿也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扯著嗓子的嚎叫聲,驚的整條街的人幾乎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有不明所以的——這是不認識張三,沒見識過這種坑騙錢財手段的。
這群單純的百姓都驚疑不定的看著這邊,尤其是不知道張三是裝作受傷的模樣,所以都看著馬車的方向,眼神當中都是不滿的情緒。
“哎呀,這是駕車撞到人了?這麼寬敞的大街,怎麼還能撞到人呢?”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這趕車的人不熟練嗎?”
另外一部分,則是知道張三這究竟是什麼人。
也看到過他用這招屢試不爽的坑人手段。
什麼?
你問為什麼說他屢試不爽?
那肯定是這個人還手腳俱全的能夠繼續坑錢了。
若是不屢試不爽,這招數被人較真後拆穿,真的讓他斷隻手斷隻腳之後還能這麼中氣十足的在這兒騙錢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那為什麼他們知道這人是個什麼德行,卻在見識到這一幕之後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明情況呢?
因為張三是個地痞流氓。
是個混混。
這蘭陽城裡,討生活很難,因為臨近邊關,在互市開放之前,他們這裡就算是現代的偏遠郊區了。
沒有客商來這裡做生意。
他們隻能自給自足。
可這個土壤情況還有天氣、氣候,注定了他們這裡產出不了什麼能夠賣大錢的蔬菜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