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都知道了司安並沒有說假話。
他真的在努力讓蘭陽城變得更好。
魏宏也惡有惡報。
已經被摘掉了官帽的魏宏,真的已經被押送到了京畿。
唯一的遺憾。
就是不能親手將魏宏的腦袋砍下來,來祭奠父母、家人的靈魂。
做了這些事情的司安,若是換一個角度來評價的話,算得上他們兄弟的大恩人。
恩人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去怨恨?
可惜。
做下了錯事的兄弟兩個,不可能再和司安殊途同歸。
犯下大錯,隻能一錯到底。
再無他法!
就像是前些時日,他們在寧海府內城牢獄相見時候,說的那番話一樣。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若是有機會再次見麵,必不留情。
想到這裡,王辰扯了下嘴角,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
哈——
現在看來,應當是司安對自己不留情了。
畢竟,現在被抓住,即將任人宰割的是自己。
王辰是想要開口說一句:“要打要殺,悉聽尊便的。”
可是這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兒,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抿著嘴唇,閉口不言。
最怕空氣突然沉默。
等了好半晌,也沒聽見個回信,司安都氣笑了。
盯著人看了看,看著他滿臉都是憤然的神情,似乎是對自己被抓到這件事很不滿意,覺得很不應該一樣!
司安樂了。
隨後伸出了一隻腳,不客氣的踹了他一下。
“問你話呢,能不能有點禮貌,應個聲兒?”
“鬼鬼祟祟的,還穿了這樣的一身衣服。”
說著,司安俯身,用手拽了一下他的衣領。
很熟悉的款式和麵料。
“這是東郃苑的小吏才會穿著的衣服,所以,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聞言,王辰抬頭。
他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安,隨後不客氣的開口反問。
“我究竟想要做什麼?”
“嗬嗬,堂堂一個禦史,到達地方不穿官服官帽,反而做這樣的富家公子裝扮,還有他,你身邊的這個,不會是故意裝扮成了你的侍衛吧?說我行跡鬼祟,難道你們穿成這樣來這裡,不是彆有用心?”
很好。
真是該死的油鹽不進啊!
司安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來沒有什麼義務來和人,甚至是和一個通緝犯,一個馬匪,來解釋自己行程和身份問題。
司安隻略微思索,便心中有了點算計。
“據我所知,你的兄弟應該還剩下不少,那天逃走的你的草台班子,若是再重新聚集起來,也是不小的數量了。”
“那你這次來東郃苑,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馬匹?不……不對。”
司安立刻就將自己給否決了。
“還有那麼多數量的兄弟們,要馬,才是最簡單的,這裡的布防有很大的水分,幾乎是明著強搶,都能有很大收獲的。”
“但是你是隻身一人前來,所以目的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換句話來說,就是——或許你們也打著馬匹的主意,但是,這絕對不是你們唯一想要的存在,我說的,對嗎。”
對,你說的可太對了。
王辰開始慶幸起來,今天被司安抓到的是自己,而不是那想法都會掛在臉上,被人一看一個準兒的大哥!
司安皮笑肉不笑的抬頭,“你在說什麼啊,我來的是禦馬監,來這種地方,難不成我是來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