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的目光看向了騎兵衛所的方向,遙望著,很快他的目光猛然一凜,嘴角笑容自信又昂揚。
“來了。”
司安的目的達到了。
他將礙事兒的寬袍大袖給擼了起來,用襻膊綁縛在了身後,在大冷天裡露出了一小節光滑的小臂。
他冷靜開口,吩咐道。
你們留在這裡,務必仔細看好王辰,萬不可被他們將人帶走!
自己手下應當可以輕輕鬆鬆拖延一陣兒,時不我待,司安立刻做出了判斷,身子靈敏矯捷的從馬車上跳了出去,將拉馬車的馬匹砍斷了韁繩,隨後一蹬,二翻!
以迅雷不及掩耳勢,直奔襲出去了幾十米的距離。
另一個方向的敵人們:“……?”
什麼情況?!
他們長眼睛,也看到了上馬離開的那人。
可惜距離有些遠,而且前方還有阻攔的那20名士兵。
沒辦法,有心無力,想要去追擊,卻被阻攔了個嚴嚴實實的,隻好和人纏鬥起來。
在他們纏鬥的這半分鐘內,司安跑馬已經溜出去了好遠的距離。
他的馬術不錯,片刻便同看到了“狼煙”,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所以帶人過來的身著鎧甲的士兵,撞了個正著!
他十幾米開外,就揮手示意,揚聲高喊起來!
“大人救命啊!”
“千戶大人!救救我!”
這人裡便是此前在禦馬監,追著徐登不放,索要訓練用的馬匹的那位騎兵衛所的千戶大人!
漢子姓陳。
生的黑麵蓄發,高頭大馬。
往那一站,就格外有氣勢。
陳千戶看到司安所來的方向,似乎正是那狼煙飄來的位置,又聽他說出了自己的官職身份,眼中閃過了些許的謹慎和遲疑。
這若是換成彆人,遇到這種事,說不準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黑吃黑”的場麵呢。
湊近一看,陳千戶倒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因無他。
這騎馬迎麵而來的公子,麵皮白嫩極了,看著也才二十出頭罷了,
容貌也俊朗得很,一身的錦緞華服,環佩叮當——
且身後綴著的,是麵容緊繃粗布麻衣的護衛?
這是遇到了劫匪還是什麼?
想到這裡,陳千戶拽緊韁繩勒馬。
發出了“籲——”的聲響。
“停下!說,你是什麼人?可是識得我?”
否則又怎麼會隔了老遠,脫口而出一句“陳千戶”呢?
司安裝作一副跑馬過來就耗費了所有力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呼哧帶喘,粗氣連連,他擺了擺手:“是——是之前恰巧,在禦馬監的時候見到了千戶大人和徐大人交談,這才記住了千戶大人的容貌和身形。”
“這群馬匪十分大膽,在我出了禦馬監之後,便一路尾隨,找機會準備截殺我等,搶奪錢財,好不可惡,希望千戶大人能夠施以援手!”
琢磨了那麼幾秒鐘,陳千戶吹了吹胡子,搖頭晃腦的:“嘖——這讀過書的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文縐縐的意思,根本叫人聽不明白。”
“小子,彆整那些個有的沒的,隻跟我說一句,你們現在是遇到了麻煩所以在向我求救,希望我們能夠救你?”
司安:“”
啊——
眼神迷茫一瞬,點頭應答:“是的。”
可他也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麼的文鄒鄒?
這都聽不懂?
好一個大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