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都已經向西行進的時候,懸崖上驟然冒出來了兩顆頭。
隨後便是容貌、身姿都格外出眾的一男一女,爬了出來,站立在懸崖邊。
司安上來之後,喘著粗氣,抬眼逡巡。
“陸陸姑娘你可識得此地?”
爬上來的那處,並非司安墜落崖底的方向。
兩人選擇的是一處更加適合攀爬的地方。
上來之後,司安就懵了。
好陌生的地方呢。
隻能遠眺看到一個村落的的形狀。
陸識月:“”
她也沉默了。
表情複雜極了:“司安我是八歲墜崖的”
你是在問一個八年來都在崖底生活的人,認不認識這地方嗎?
司安:“”
捂了一下嘴,訕笑一下。
“咳咳瞧,那邊似乎有人家。”
“我們過去,買一些乾糧,再裝一些清水,買上兩匹馬吧?”
陸識月是個聰明的姑娘,聞言,眼光閃了閃。
“你是想去出事的地方親眼看看嗎?”
司安臉色暗淡下來:“總要親眼看看的。”
“墜崖前,有很多人都在為了保護我同那群韃靼人拚殺。”
“不論他們生死,我都必須親眼去看看。”
陸識月歪了歪頭:“但已經過去了五天之久,便是在那裡墜崖,五天過去,找你的人也應該失望離去了。”
“況且,你現在不太適合跑馬。”
司安:“我必須去。”
好吧。
這麼堅持,陸識月也不說什麼,隻點點頭。
隨後兩人便一步一步的,朝著那處有炊煙的村落方向前去。
這是一處還沒被韃靼人禍害的村落。
司安和陸識月裝作被馬匪搶劫的落難兄妹。
墜崖前,司安這身上幸好墜了好多的環佩。
現下都被好好的裹在了背包裡。
拿出來一個,村民幾乎眼睛都亮了。
便是再沒有眼色,也能分辨出來這玉佩的成色有多好。
村民連忙從鍋裡掏出好幾張烙餅,又給司安他們賽了一些個花生米。
最後從馬廄裡,牽出來了一頭騾子。
是的,沒錯。
騾子。
這農家,哪有什麼駿馬?
有這麼一頭騾子,就算是富戶了!
好在司安和陸識月也不嫌棄。
整理行囊的同時,司安也沒有忘記和這位鄉親打聽地方。
原來,此地叫做小涼山。
而司安此前墜崖的那個好幾個村路連成一片的村落,叫做西山村。
因為背靠西山。
從鄉親的回答當中,司安看出來了,這四五天過去,西山村被滅的消息,大概還沒有被傳出來。
司安的眸子沉了沉。
和鄉親告彆之後。
兩人便同乘一匹騾子,朝著西山村的方向而去。
花費了兩個時辰,緊趕慢趕,到達西山村外麵那條小路的時候,天色也已經全都黑了。
月色降臨。
村口處,司安拉住了騾子,讓它暫時停下。
陸識月幾乎是坐在了司安的懷中。
半倚靠著他的胸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因為——沒有第二匹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