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陸識月抿唇送了下邊的賀蘭紅袖一個大大的白眼。
清冷如月的麵容,做出這個表情,倒是有些破壞氣質。
司安樂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打扮,在紅袖姑娘心中才是她平日裡穿慣的。”
“那些寶石還有飾品,或許放在大魏普通人當中,算得上是能夠讓他們吃穿不愁的寶貝,可你仔細瞧紅袖姑娘的神態,明顯是穿戴習慣了的,便是在堆砌上一些個寶石,她也不會表露出什麼反對的態度。”
而能夠造就這種觀念的,隻有自身攜帶的底氣。
大概是從小見慣了這種金銀珠寶,自幼身份不一般,嬌生慣養長大的。
陸識月哪兒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且他又不是什麼愚蠢的人。
自然能從那賀蘭紅袖的態度當中察覺到不對勁。
這個瓦剌姑娘,身份可不一般。
皺了皺眉,陸識月心中有些吃味。
不滿開口,“你似乎很關注她,為什麼?”
陸識月不明白。
“因為路上對我們照顧有加?還是因為她是個漂亮姑娘?”
聽到這話後,司安眼中顯露了幾分詫異。
“你猜的很對。”司安是個庸俗的人,他並沒有反駁陸識月的猜疑,反而誠懇點頭,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我中原兒女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態度,無論是出於好心還是彆有目的,紅袖姑娘都幫了我們,同他們一路前來寒州,是他的隊伍為我們阻擋了那些個窺探的視線。”
“而對這位紅袖姑娘,更多的關注,也是因為她是個漂亮姑娘。”
司安攤開手,略顯風流的笑著。
“會拒絕一個漂亮姑娘的邀請呢?”
“不過最重要的——”就在陸識月越聽臉色越冰冷的時候,司安語氣一頓,言語轉折。
“我私心覺得,這姑娘和我們的交往,是真的出自真心。”
“真心是要用真心來交付的,不應該有太多的算計。”
“我也更願意和如此單純的人做朋友。”
司安揣手,輕歎一口氣。
“這世道,誰願意和那些有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做朋友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沒說是或否,隻是在聽到司安如此評價後,陸識月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有些不可思議的抬眼,開口反問。
“你說什麼?你覺得她很單純?”
司安點頭,“沒錯,性格單純質樸,待人接物也很純粹,沒有那些個心眼兒,十分赤誠熱烈,像個太陽一樣。”
“就算是心中有計較,也不會埋藏在心裡,反而是有什麼全都在麵上顯露出來,叫人一眼就能看透。”
“我倒是很喜歡與這樣的人相處。”
說完之後,他側頭一瞧,便瞧見了抿唇不語的陸識月。
一臉鬱色,周身冷冰冰的,很不痛快的模樣。
看陸識月一副同自己賭氣的模樣,司安一樂。
轉過身去,主動開口安撫,“怎麼?阿月怎的如此表情?”
司安壞心眼的明知故問,“是有誰惹了你生氣?”
“那可不成,你快同我說說,誰敢惹我們阿月生氣?我定不饒過他!”
瞧著司安一副義正言辭要為自己主持公道的模樣。
陸識月:“……?”
真服了。
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當場送他一個白眼的衝動,輕哼一聲。
“哈哈哈哈哈。”
司安將人逗弄夠了,定了定神,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