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秦川扭頭看了眼牛主任,裝不下?
他手上現在就大貓小貓兩三隻,哪裡會裝不下,來多少他都能接收。
“要不說,還得是牛主任呢,你看看,你還沒正式入職,就給咱們廠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正好缺人,就前段時間那些人,隻要牛主任溝通好,有一個算一個,我全要了!”
“好,廠長你聽我好消息吧。”
牛主任樂嗬嗬的,這還沒正式進廠就立下小功一件,以後的日子,看來是穩了
兩人商量好挖人的事宜,酒桌上的氣氛越加和諧了,又不是和商業夥伴喝酒,張秦川喝的也不猛,夾口菜聊一會,碰個杯再聊一會兒,從西影廠的曆史,又聊到牛主任家裡。
臨近散場,張秦川左手一伸,手腕上的勞力士露出來,看了眼時間,聊的差不多了,該說另一件事了。
他出來混這麼多年,在韓國學了很多惡習。
比如物儘其用。
這不是開玩笑的,韓國那種地方,物資不豐富,消費還貴,不學好物儘其用,如果自己再大手大腳,那每個月賺的都不夠揮霍的。
瞄了眼臉蛋喝的紅撲撲的牛主任,張秦川挪了挪椅子,往牛主任身邊靠近了點,伸出左臂搭在牛主任肩膀上。
“牛主任,我這新劇臨近拍攝,其他的我倒是不操心,眼下還有一個難處。”
“哦?廠長有什麼需要我去辦的?”
此時的牛主任,幾杯酒下肚,跟張秦川的身份轉換已經頗為熟練了,這廠長喊起來也越發順口了。
他還沒喝醉,當然知道張秦川和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他麵前提難處,這不就是希望他幫忙嗎?
“哈哈哈,都是小事,你剛剛不是還說,西影廠以後不拍電影了,那廠裡的那麼多影視拍攝器材,最後會準備處理?”
張秦川沒直接說所謂的難處,而是問起了廠裡影視拍攝器材以後的去處。
“這個”
這句話直接給牛主任問住了,西影廠以後不拍電影了,那設備留著沒用,當然是要賣掉了,這東西根本不愁賣。
但現在張秦川提起來這個,肯定是對這批器材有意思了。
想到這兒,牛主任心裡猛然一突,他本以為剛剛張秦川讓他幫忙挖其他人,已經算是投名狀了。
搞了半天,那才是開胃菜,真正的投名狀在這兒等著他呢。
這種事兒,找彆人還真不好辦,但他牛主任,可是一直分管這一塊的,他他太清楚這裡麵的門道了。
想到這兒,好家夥,牛主任用餘光瞄了一眼張秦川,這是早就盯上了,從自己這兒打開缺口,連帶著挖人、搞設備,直接把西影廠一大半的精華都打包了
“廠長,設備那都是大件啊,這東西不是人,他們可不會因為我一句話就能走的。”
牛主任有點沒摸準張秦川的意思,這是想不給錢,還是少給錢啊?
“嘖牛主任,廠裡的設備,我都用過,我既然想要,那肯定是走正規渠道買過來了,不過這東西又不是新的,二手設備,準新的一個價,六成新的一個價,壞的又是一個價,你說是不是?”
“?”
牛主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心裡已經明白了張秦川的意思,現在他已經踏上賊船了,既然老板交代了,那他還有的選嗎?
有些羊毛,該薅就得薅,不要不好意思,就算他張秦川不薅,這羊毛就能保住了?
笑話,沒有張秦川也有李秦川還有劉秦川,總有人來薅這個羊毛的。
“我明白了,西影廠裡的設備,雖然保養的很好,但依我看來,都是五六成新的老設備,廠長你想要,我這幾天就打個報告上去,讓領導商議商議?”
“哈哈哈,那就麻煩你了牛主任,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這就散場吧?”
“好,廠長你怎麼回去?”
牛主任想了想,要是沒記錯的話,他那會兒來飯店的時候,在門口沒看到張秦川的那輛新車。
“走走走,我到門口歇一會,喝完酒渾身熱,我吹吹風去,我助理一會兒就來接我了,你該回去就先回去。”
兩人走出飯店,牛主任又和張秦川客氣了一會兒,這才轉身獨自回小區
張秦川蹲在馬路牙子邊,掏出手機,想了想這會兒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勇哥這會兒應該不忙。
按動撥號鍵,給遠在韓國的勇哥打個電話,催一催入籍的事兒。
電話了響了幾聲,接通後,電話裡傳來刺耳的音樂聲。
張秦川把電話拿的遠遠的,耳朵都被震疼了。
“喂,勇哥,我大虎啊,說話方便嗎?你那邊太亂了,我聽不清啊。”
拿著手機又等了一會兒,電話裡的音樂聲明顯變小了,勇哥的聲音這才從電話裡傳出來。
“什麼事兒?又準備跑路了?”
“不是,勇哥我那幾個人的入籍手續辦的咋樣了?我這邊等著用人呢,弟弟我快撐不住了,急需支援!”
“我當什麼事兒呢,這段時間不是要準備世界杯嗎,我認識的那幾個人都忙,等下個月吧,這幾天都卡著呢。”
張秦川眉頭一皺,撿起路邊的小石子朝馬路上一丟,這一發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一個騎摩托車男人的車把上。
石頭子發出碰的一聲,男人一個刹車,扒開頭盔,用惡狠狠的眼神朝這邊看來。
張秦川後知後覺的看著這個停下來的人,頭一歪緩緩起身。
等他站起身,遠處飯館門口的燈從張秦川身後照過來,把他的影子照在地上拖得長長的。
騎摩托的男人看到張秦川的體型和這個架勢,剛剛升起來的怒氣瞬間慫了,右手又把頭盔風擋放下,一句狠話都沒留,擰了把油門就走,半點都不帶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