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軍看著那個光頭醫生把人帶走了,眨眨眼,有點好奇的問旁邊的張嘉一。
“沒啊他們是韓國人,簽合同當然是按照韓國那邊的規矩簽了,咱們這邊,都是自己人,搞那個乾什麼?”
三叔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倒是讓劉義軍又是一懵。
原來還能這樣?
韓國的演員,就按韓國那邊的規矩簽合同?
到現在看過剛才的那一幕,再聽聽張嘉一的話,他總算是久違的感受到一絲絲屬於自己人的溫暖感了。
老張這個侄子,好像有點太強勢了,不管怎麼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當眾暴打韓國人,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雖然打人看著很爽
“走吧,回去回去,早點休息,忙了一晚上了!”
三叔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張秦川以前給他講過,韓國娛樂圈上下尊卑很嚴重,老前輩打幾下後輩,在那邊太常見了
回到房間,衝了個澡,拿起浴巾擦乾淨後,張秦川歪在床上,點上一根煙,盯著窗戶外發呆。
吃夜宵那會,他記得劉義軍說過一句話。
說什麼外麵的劇組,吃飯都要分好幾等,什麼標準給群演吃的,什麼標準給普通明星吃的,還有給製作組導演這些人吃的,還有一些更好的——是給港台明星吃的。
為什麼會這樣?
哪怕是張秦川以前沒混過娛樂圈,對這些東西道聽途說也是有點印象的。
好像是從前幾年正式回歸後,港台明星北上,這些人一個個自持身份,不僅給內地帶來了很多極其不好的風氣,而且一個比一個會擺架子。
最後搞得他們不僅身家高、片酬高,待遇還高,明明都是自己人,非要分個三六九等。
對這種東西,張秦川感觸很深。
在韓國的時候,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些朝鮮族或者和朝鮮族混在一起的人,都是長期和韓國本地幫派敵對、乾仗的。
理論上來說,張秦川這些年其實一直是被韓國人“欺負”的,雖然他沒怎麼吃過虧,但大環境就是被他們壓製的,這是事實。
但現在他已經回國了,這裡可是國內!
這些韓國人在他這裡不僅沒有自知之明,還敢公然在他們麵前搞花招?
這就勾起張秦川那一點點不好的回憶了。
他現在乾這個,以後難免會和各地的演員合作,不管是內地的、港台的,甚至是日韓的,以後都有可能。
要是他也像其他劇組那樣,麵對自己人和外人的時候,都要分個三六九等,還要區彆對待
這他媽,誰教你們這麼玩的?
張秦川還是有他自己的底線的。
恰恰是因為他這個出身和經曆,張秦川見過很多現象,也真刀真槍和韓國人拚過,大家都是脖子上抗一個腦袋的人,外國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又高貴到哪裡去了?
真乾起來的時候,還不是一刀子進去,就得流血?
都他媽什麼玩意!
他就要豎立個規矩,其他人愛怎麼樣,他管不著,但現在、以後,在他的劇組裡,在他張秦川麵前,是龍,它的盤著,是虎,它的臥著!
管你們是什麼韓國明星、還是港台明星。
誰不服就乾到服!
什麼東西,給你們臉了?
2002年6月28日。
一大早,紅雷捂著肚子從衛生間出來,坐到床邊緩了一會兒,端起水杯喝了口溫水,這才站起身拿起床邊的衣服準備下樓
“紅雷老師?吃刨冰不?”
坐著劇組的車前往提前布置好的菜市場,紅雷聽到有人叫他,抬頭一看,是一位劇務,身上挎這一個大大的保溫箱,此時打開的保溫箱裡放著一杯杯西瓜刨冰。
看著這東西,紅雷下意識的有些反胃。
“不了不了!”
西瓜這東西,到了夏天,就是應季水果。
但他已經吃了一個月了,不管是餐後的水果、還是休息期間的刨冰,都是西瓜做的!
據說這是劇組當初買多了,最後剩下一千多個西瓜沒送出去了,隻能留下內部消化。
五六十號人的劇組,要消化一千多個西瓜
頓頓都有西瓜,紅雷現在每天拉屎,都是紅色的!
他現在對西瓜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一身黑色襯衣敞開領口的紅雷,騎著踏板摩托瀟灑的轉過路口,停在瓜攤前,摩托沒熄火,直接踢開腳蹬紮好車。
“哥們兒,你這瓜多少錢一斤啊?”
“兩塊錢一斤。”
瓜攤老板由瞎子客串,他這個長相太合適了,一看就不像啥好人。
“htsup。”
聽到這個價格,紅雷罵罵咧咧的,劇組前段時間買的瓜,都是挑個大的買,還能談到十塊錢四個呢,而劇中現在的時間線是99年,物價應該比現在更便宜,這老板居然敢要兩塊錢一斤!
“你這瓜皮是金子做的、還是瓜粒是金子做的?”
瞎子手上夾著煙,一臉不屑的先吐了口煙,非常違心道:“你瞧瞧現在哪有瓜啊?這都是大棚的瓜,你嫌貴,我還嫌貴呢。”
“那給我挑一個!”
“行!”
瞎子起身抱起一個西瓜,今天這瓜攤上的瓜,都是從賓館拉過來的,等會兒拍完戲,就會以劇組的名義,送給路過的群眾,就當幫劇組分擔壓力了。
看見瞎子抱過來的西瓜,紅雷兩手伸開,張著胳膊按在瓜攤上。
“你這瓜嘔~”
後麵幾個字還沒說出來,一股濃鬱的西瓜味直竄鼻腔,紅雷一個沒忍住,當場就是一個乾嘔,身上剛剛才升起的氣勢,隨著這聲乾嘔,瞬間蕩然無存。
“哢!”
“導兒,我的、我的,對不住對不住,我我沒忍住,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眼看張秦川朝這邊走來,紅雷雖然胃裡惡心,但看著張秦川的眼神,他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
“能不能行了?”
“嘔~”
眼看紅雷又一個乾嘔,張秦川下意識後退一步,就怕他真吐了,再吐到自己身上。
眼下這情況
是該他的方法派重出江湖了。
“你過來,我給你講講戲,用點方法派的路子。”
聽到張秦川這話,紅雷頭皮發麻!
他這輩子第一次接觸張氏方法派,就是剛到北河省,剛一下車就被警察帶去監獄體驗生活,現在又來?
“導兒,不用、不用,我會演,我真會,您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