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師,張導還在忙嘛?我是有點心得想和導演聊聊的。”
張鬆文眼看賈科長不說話,隻好先挑起話題,他是真想把他自己對角色的體悟和看法給張秦川講講的,他對這次的劇很重視,也提前做了很多準備。
“?”
“心得?給他講?你確定?”
賈科長正想著事呢,突然聽到這句話,不禁對張鬆文刮目相看。
他現在巴不得離張秦川遠點呢,而有人居然上趕著想去找張秦川講心得?
小夥子膽子挺肥啊。
“?”
“怎麼了?”
看著賈科長奇怪的反應,張鬆文也愣了,怎麼好像他剛剛那句話,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給導演講講心得,不正常嘛?
“呃咳,沒事,張導今晚不回去,咱們先回去,你要是想和他講,最好等明天或者後天,加油!”
賈科長蔫壞的還對張鬆文豎了個大拇指。
“???”
“大哥,人帶回來了!”
瞎子壓著火哥,往前一推,火哥雙手被綁在身後,一個踉蹌沒站穩,撲騰一下趴到張秦川身前的煤爐子邊上
把筷子往炒麵上一插,張秦川放下炒麵盤子,沒第一時間看地上的人,反而伸手一指旁邊的保溫箱。
“我讓人做了夜宵、炒麵,你們自己拿著吃,那幾個人不是還沒送走嘛?把他們幾個也拎過來。”
“好!”
瞎子點點頭,打了個手勢讓其他去裡麵拉人,海哥那幾個貨色,還在裡麵關著呢,瞎子是怕把他們先送到派出所,有人通風報信,這才一直沒送走
海哥臉色蒼白,右手上裹著紗布,這是瞎子親自給他包紮的,現在天冷,這麼大的傷口,要是不包一下,他估計撐不了多久。
看到地上的火哥,海哥眼中剛升起的希望,瞬間又熄滅了,他本以為這群人把他帶出來,是火哥來救他了,誰知道
火哥居然被綁來了。
大家四目相對,海哥看著火哥被綁著的手,火哥看著自己小弟手上纏著的紗布,相顧無言。
稀溜溜的吃夜宵聲,幾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張秦川他們吃炒麵,那個光頭甚至還有閒心扒了幾瓣蒜
放下吃的精光的盤子,張秦川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順手把紙巾團成團,丟到火哥臉上。
“認識我嗎?”
火哥看著油乎乎的紙巾砸到自己臉上,再掉到地上,又看了眼張秦川。
“兄弟混哪條道上的?”
外麵劇組的大部隊都走了,火哥到現在都不知道張秦川是誰,更不知道他是乾啥的。
混哪條道上的?
這個問題倒是問住張秦川了,好熟悉的開場白啊。
“我我混宣傳口、電影局、娛樂圈的。”
“???”
火哥眼睛都直了,他就一混子,張秦川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懂了,但結合到一起是什麼意思,他就有點迷茫了。
這些詞?聽起來有些熟悉,是新來的外地幫派?還是字麵意思?
“兄弟劃個道吧?咋回事啊?”
有點想不通,火哥乾脆不想了,這群人處心積慮的把他帶到這兒,肯定是有事,現在形勢比人強,該認栽認栽,等出去了再說。
出來混的,能屈能伸
“咋回事?嗬你這個兄弟來我這兒張口就要一萬塊錢,你說咋回事?”
聽著張秦川的話,火哥抬頭看了眼旁邊的海哥,海哥低著頭沒說話。
看到他手上的傷,火哥心裡明悟了,這是遇上強人了,過江龍?
是初來乍到,還是臨時過路的?
看著張秦川的麵相和年齡,火哥猜測這夥人像是後者。
乾這一行,最怕的就是遇上這樣的人,下手狠,打完就走,以後想報仇,連人都找不到,這夥人看樣子不僅狠,打完人還找身後的人,脾氣挺大的!
“兄弟,我看小海的樣子,人你也打了,氣也出了,你要是還不滿意,你說個數,我拿錢贖人,今天這事算是兩清,過後我絕不追究。”
“哈哈!”
張秦川笑了,相比起海哥,這個所謂的火哥倒是有點道行,是個老油子,他從進門開始,臉上一點脾氣都沒有,全程都在服軟,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
這樣的老油子,看似服軟,等真把他放了,他會不會真的息事寧人,那可就兩說了
“我不要錢,你幫我寫點東西就行,簡單吧?”
張秦川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草稿本,往火哥麵前的地上一丟,又丟給他一根圓珠筆。
“???”
火哥眯著眼看著張秦川。
“兄弟想讓我寫點什麼?”
“寫什麼?”
張秦川笑眯眯的看著火哥。
“寫寫你這些年乾過的事兒,夠判刑的那種,還有他們幾個的老底兒都給我寫上,開始吧。”
“???”
火哥一臉見鬼的表情。
“你他媽當我傻啊?你讓我自己舉報我自己?”
這一招雖然狠毒,但火哥又不傻,張秦川讓他寫他就要寫?
你算老幾啊?!
小年輕未免太天真了
“不寫?沒關係,我不急,火哥是吧?這大晚上的,遠來是客嘛,瞎子給火哥喂點夜宵吃。”
張秦川伸手指了指煤爐子上的一口小鍋,示意瞎子給火哥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