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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輕輕吸了口氣，趕緊點點頭。
他們洗過手。
然後，才吃了起來。
長孫皇後乘了一碗豬肉菜湯，在旁邊坐著吃的。
可李世民，裴寂程咬金他們可不然了。
直接在這些鍋碗瓢盆前麵，大口的乾起飯來了。
李世民拿起來一個大餅，鋪在手裡，夾一筷子豬肉，又加上一筷子爆炒肥腸，卷起來。
一口下去，滿嘴流油。
房玄齡掰開饅頭，把饅頭直接浸泡在肉湯裡，兩口就吃完了一個。
眾人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吃的，那叫一個歡快。
眾人隻覺得靈魂都要升天了。
這頓飯，他們吃的頭皮發麻，他們吃的渾身雞皮疙瘩，他們發誓，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
太爽了！
這感覺，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
村正等人在旁邊笑著，看著，然後又給眾人倒上了熱水。
很快，
李世民心滿意足的，揉著肚子坐到了一邊。
不行了。
受不了了！
肉眼可見的，他的肚子比之前大了好幾圈。
房玄齡，杜如晦，裴寂等人也都是一點塞不下去了。
“兄弟，再吃點啊，再來個饃。”
村正喊道。
李世民打了個飽嗝，搖搖頭，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吃不下了，這東西….這東西都到嗓子眼了。”
“嘶….真的感謝各位款待，這飯，，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爽的一次了。”
李世民深吸口氣，趕緊道？
“哈哈哈，吃飽了就好。”
“不過，兄弟，這也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陛下吧。”
“要不是陛下，我們估計都活不到現在，這些糧食，都是陛下帶給我們的。”
村正大笑，無比爽朗。
李世民愣了下，但瞬間就反應過來，慌著稱是。
他們在寒暄了會。
李世民帶著眾人，走了。
但臨走。鄉親們還熱情地塞給了他們一筐子水果，讓他們在路上吃。
夜，徹底的黑了
三輛馬車，平靜的走在路上，朝著縣城的方向。
李世民坐在車廂外，手裡拿著馬鞭，迎著夜風，一動不動，過了好久，重重喝道：“明天，去雁雲城！”
他抬頭，腦袋靠著車廂，望著蒼穹上的明月，眼神，無比複雜。
“大炎皇帝，這頓飯，算是朕欠他的。”
“若是有機會，朕，必須還給他，必須！”
馬車上的其他人，皆是沉默。
入夜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也沒有其他馬車了。
所以，他們這三輛馬車是並排走的，距離很近。
眾人，自然是都聽到了李世民的話。
大炎皇帝的這頓飯，要還！
他們心裡，也覺得是得還了的。
自己和大炎皇帝的交情還沒有那麼深，在這個莊子上吃的這頓飯，不能白吃。
不僅是李世民，就是房玄齡，程咬金他們，都沒有臉吃。
想想之前，
大唐所治理下的青州，那叫一個恐怖，那叫一個殘酷，那叫一個….貧窮！
兩年前，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最後隻能被迫逃離，一年前的蝗災，百姓們更是餓的悲天動地，最後帶來了大炎軍隊，占領了青州。
而後，才有了這番清明繁盛的畫麵。
而後，才有了百姓們的重建家園。
而後，才有了他們今天的這頓飯。
他們，沒臉白吃。
真的是沒有臉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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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
自己把百姓搞得如此悲慘，還有臉白吃白喝？想什麼呢？這是絕對不行的，他們要臉，李世民要臉，房玄齡這些大唐文臣要臉，程咬金他們這些武臣，更要臉。
“陛下，到時候，臣陪您，臣….臣親自為大炎皇帝斟酒。”房玄齡深吸口氣，目光遊離，呼吸急促：“這頓飯，是臣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飯，也是….也是最苦澀的飯，也是享受之後心裡最難受，最不得勁的一頓飯，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大唐，就做不到這一步呢？為什麼咱們大唐百姓，跟著大唐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為什麼跟著大炎便如此幸福？說真的，陛下，臣….臣現在都沒有臉再見這些青州的百姓。”
“他們的悲苦，他們的慘痛，其實，都是咱們造成的，和咱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現在，這些百姓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臣，臣心底是很….是很希望的，這是他們應該的。”
“兩年前，一年前，留在他們身上的悲傷也是咱們無法想象的，現在青州百姓那麼好的日子，背後其實每家每戶也都是.…也都是付出巨大代價的。”
“青州的這些百姓，哪一家沒有在前兩年死人？有，很多！臣聽他們說的，那位村正，多麼好的一個人啊，可他的大孫子，餓死了….”
“現在能看著他們吃飽，臣高興，臣真的高興。”
房玄齡說著說著，眼角處兩道濁淚，緩緩流了下來。
鼻子酸楚。
雙肩都忍不住的顫抖。
他，能感受到的鄉親們現在好日子下的代價，但幸好，大炎皇帝撫慰了他們的傷口，讓他們忘記了曾經的悲慘遭遇，讓他們重新收拾起了行囊，朝著美好的明天進發。
“是啊，陛下。”
“嘶….哎。”
程咬金輕輕拍了下房玄齡的肩膀，望向了李世民，輕輕一歎：“大炎，不得不說，真的是我漢人的神跡。”
“大炎皇帝，真乃我夏周之光。”
程咬金發自肺腑的感慨著。
“陛下，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了。”長孫皇後就坐在車廂前麵。
“您已經做的很好了，隻是，天時地利不在咱們這邊。”
“咱們大唐….不說彆的，陛下，您所給百姓們許多的科舉，到現在還都隻是實現了一次，可這已經兩年了啊，兩年才一次，遠遠不夠。”
“書，有！讀書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但這都是剛開始的時候了，現在，咱們大唐寒門讀書人，差不多都奔赴了大炎。”
“看看這些縣城的官員，都無比年輕，都是大炎科舉所出來的優秀人才，事實證明，他們也確實沒有辜負大炎皇帝的期盼。”
“他們有衝勁，有乾勁，有朝氣，有奔頭，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青州這麼多縣城，每個縣城都在大踏步的朝前奔，他們的縣令，也是一馬當先的，是心懷理想的，是永遠走在百姓前麵的。”
“可是，再看看咱們大唐的官員，不說彆的，兩年前的大唐青州官員，當災難起，除了給朝廷要糧食，然後大肆搜刮百姓的土地，趁機暴富，如此之外還乾什麼了呢？”
“最後，連太原總督都跑了，其他縣城的縣令也都跑了，這是完全沒有想過百姓啊。”
“他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