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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無法接受,他真的是無法接受,
欽天監!
它和其他的部門不一樣,它所代表的意義,也是大大不一樣,一個國家若是連欽天監都沒了,連欽天監裡的老天師都跑了,那….
這代表了什麼?
要….要亡國了嗎?
李世民咬著牙,他緩緩的坐下了,也沒有清理凳子上的灰塵,就這麼直接坐下了,雙手抱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李君羨緩緩走了過來。
“陛下,宮裡的人說,最近一次見袁天師,就是在陛下前往大炎的同一天夜裡,後麵,就沒有人再見到袁天師了。”
“沒有人知道,袁天師究竟去了何處,陛下,您也彆太擔憂了,袁天師可能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李君羨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隻能如此說些,他也知道沒什麼用處的話。
李世民深吸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他走了。”
李世民聲音沙啞,嗓音就像是剛去狠狠地劃過石頭,劃過路麵,劃過玻璃,無比刺耳,也無比的無力。
“袁天師如果真的是出去拜訪老友,處理事情,肯定會讓人知會我一聲的,他走了,哎….”
李世民長歎一聲。
他又看了看燭光下的房間,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天師啊天師,你就算要走,也不妨給朕說一句啊,你我好友那麼長時間,朕自問從未虧待過你。”
“還是說,大唐已經病入膏肓,連你都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連夜出逃嗎?嗬嗬嗬….,哎….”
李世民苦笑。
他又是長歎一聲,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李君羨急忙跟上。
月光如水,欽天監中所栽種的花朵映照於旁邊的牆壁上,偶爾有夜風吹來,輕輕晃動,珊珊可愛。
同時,
牆壁上,當李世民路過的時候,也映照出了他的身影。
隻是,相比於來之前,離去時,李世民的腰,似乎是彎了一些。
夜色籠罩。
皇城中,無比寂靜。
從欽天監出來,轉個彎,就是太極宮了,不知道為何,李世民路過坤寧宮大門的時候,步伐,突然頓了一下。
坤寧宮外,值守的金吾衛立馬向李世民行禮。
李世民揮揮手,示意他們平身。
坤寧宮的雙門,仍舊緊閉著。
但大門後的院子裡,似乎有歡笑聲傳來。
李世民深吸口氣,目光深邃,死死盯著坤寧宮院的大門,轉身離去,但,走了兩步後,他腳步又頓住了,轉身,直接伸手推開了坤寧宮的大門。
三年了!
三年來,他從來也沒有踏足過這裡!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何,李世民想見一見李淵,想看一看這位大唐的開國帝王,想看一看自己的父親,
吱呀….
厚重的坤寧宮大門,緩緩打開。
院子裡的月色,一下子就傾斜到了李世民的身上。
而同時,
院子裡的笑聲,全部都是瞬間消息。
所有人都望向了大門,看到了李世民。
李淵就坐在院子中央。
宮女在旁邊,和他做著遊戲。
但,隨著李世民的出現,一切就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就那麼的給凝固了。
李世民咽了咽口水。
望著月光下獨酌的老人。
他的眼睛,深邃的也如同是無儘的夜色一般。
“父….父皇。”
李世民輕輕叫了一聲。
李淵飲了口酒。
渾濁的目光中,好像是月光灑了進來,顯得比之前更有光澤。
放下酒杯。
李淵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揮揮手,讓周圍的宮女們都退下了。
“你,怎麼來了?”
李淵望著緩緩走過來的李世民,笑著輕聲問道。
“父皇,朕….我….我去了趟欽天監。”
“路過這裡,聽到父皇院子裡有笑聲,所以就忍不住推門進來了。”
李世民聲音有些顫抖。
三年了,三年的時間他沒有和李淵說過話了,現在,望著這位已經皓首窮儘的李淵,他不自然的身體都在哆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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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輕輕一笑,緩緩點了點頭。
“這樣啊。”
“坐。”
“袁天師如何?近來可還好嗎?二郎,你問什麼了?”
李淵望著李世民的眼睛,可以聽得出來,他也在極力壓抑著自己心裡的情感。
李世民直接坐到了李淵對麵。
他抿了下嘴唇,呼吸,有些發麻。
“他,哎….”
“父皇,袁天師走了,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欽天監,兒臣要不是今天想去欽天監看看,不然還不知道,袁天師真的已經離開了這裡。”
“他,走了,兒臣也不知道袁天師去了什麼地方。”
李世民的話都有些車輪子了。
說實話,他現在的思緒都是亂的。
不僅是大炎那邊的事情,在加上今天袁天罡的不辭而彆,整個人都感覺有些混亂了。
“走了?”
聽到李世民這麼說,李淵也是猛的一愣,略微有些駭然和震驚,不知所措。
說實話,這個消息,著實讓他出乎意料。
“袁天師怎麼走了?他去哪裡了?”
李淵急忙問道。
李世民苦笑一聲,搖搖頭:“父皇,兒臣….兒臣不知道啊,袁天師走的時候,兒臣也剛去大炎,沒有任何的消息,欽天監中,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字條什麼的。”
“或許,袁天師是在這裡待的不高興吧。”
李世民歎了口氣,雙臂輕輕抱著了膝蓋,望著李淵,緩緩說道。
李淵深吸口氣,沒有說話。
伸手,為李世民斟滿了一杯酒。
“袁天師,是有真才實學的,可惜呀。”
李淵也歎了口氣:“不過,二郎,你也不用太過於擔憂,袁天師雖強,但終究是更改不了什麼,大唐終究是要靠你,要靠朝堂上的忠臣,要靠天下為百姓為蒼生著想的有誌之士!”
“二郎,這才不過三年不見,你.….你也老了很多啊,白發都已經初生了。”
李淵眯了下眼睛,他舉起了酒杯,緩緩朝李世民說道。
李世民也趕緊端起了酒杯,聞言,苦笑一聲。
“是因為大炎吧?”李淵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