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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來了地上的酒碗。
一口,再次飲儘。
火辣辣的酒水順著嗓子,一直灌進了身體裡,這讓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也讓他渾身的血液躁動了起來。
“魂魄丟了,氣節沒了,大唐,也就完了。”
“沒了,徹底的沒了。”
“大唐,似乎在朕的帶領下,都已經丟失了先輩們一生都守護的東西。”
李世民嗓子沙啞的厲害。
這話,就像是玻璃摩擦在指甲上一般。
大殿之中,回蕩著。
眾人的目光,滾燙。
他們的呼吸,炸裂。
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都死死盯著李世民,眼睛中有無數的利芒,臉上更是驚駭萬分。
陛下,沒有想到竟然突然有了如此覺悟…
似乎,這麼長時間的磨練,陛下終於找到了身為皇帝最最重要的東西!
這話聽著,
舒坦!
激動!
亢奮!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話,真的如同陛下所言,可以說是凝練了曆朝曆代國度的最高理想,和對君王的訴求。
這句話,真的是道儘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氣魄!
“咕咚….”
李靖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的眼眸中,有戰意翻滾。
“是啊陛下,當初楚王這句話說的,讓臣數日都沒有睡好。”
“我大唐男兒,怕流血嗎?不怕!這些年,臣出生入死,何曾怕過?當初,突厥南下,但想想,之前臣率領數百將士就敢攻城,那時候的情況,不是比突厥兵臨城下更可怕呐?”
“可是,那時候臣沒有怕過,陛下,也何曾怕過?”
“可可那一次,咱們,卻向突厥低頭了。
“那一次,將士們的手心都是血,這是他們攥的!陛下,將士們手中的兵刃,是為了戰鬥,是為了維護我大唐氣魄!可是,那一次,他們隻能狠狠的用指甲刺破自己的手心!”
“他們不怕死,他們不怕戰,可是咱們怕了。”
李靖深深吸了口氣,聲音額抖,聲音哆嗦,緩緩說道。
麵露無儘的悔恨!
當初,如果自己再堅持堅持,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
是不是楚王,還能留在長安?
是不是陛下,就會戰鬥了?
“咕咚!”
“是啊陛下,這段時間,這三年來,陛下似乎都有些不像是陛下了呐。”
房玄齡咽了口唾沫,他的手,端起了酒碗,一口飲儘好像是給自己提氣,也好像是為了平複下自己有些躁動的血脈和心跳。
“曾經的秦王,一往無前,不懼一切,堪比戰神!”
“可現在的陛下,多少,有些….有些懦,猶豫!”
房玄齡終究是沒有說出來“懦弱”二字,而是及時換了個詞。
李世民,終究是陛下。
“呼….”房玄齡長長吐了口氣:“陛下,那,要不要現在派人去大炎一趟?把….把雪雁郡主她給接回來?”
“然後,再給河間王寫封信?”
“現在似乎還不晚,不如試一試?說不準,會有轉機。”
“一切,可能都會有轉機。”
李世民搖搖頭。
他臉色凝重。
“不!”
李世民開口,聲音無比嚴肅。
“不用!河間王,李孝恭!他….”
“朕了解他,他既然已經投降,那麼就肯定是鐵了心的了,用不著聯絡,更用不著勸他。”
“明年那一戰,朕,會把他擊潰!”
“大唐,需要一次勝利,太需要一次勝利了,不勝,壓根無法遏製住大炎,就算河間王回來了,河北道,也遲早會落到大炎手裡,甚至於,河南道嶺南道等等都有危險。”
“想要解決這一切,就,必須堂堂正正的打敗大炎!不然,大炎永遠不會把大唐放在眼中。”
“大炎皇帝!他是個狠人,他也是一位真正的皇帝!”
“這三年來,朕對他五體投地。朕,做的沒他好,朕承認!但,沒完,還沒完!”
“朕會向他表明,朕這個皇帝,完全不弱於他!”
李世民深吸口氣,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
而後,他驟然起身。
冒著風雪,直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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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這是….”
房玄齡急忙起身,趕緊問道。
“朕要去軍營看看,想想,朕上一次去軍營,還是沒當皇帝之前。”
李世民的聲音從風雪中傳來,被風吹的有些飄搖,可傳過來的殘音中,仍舊是充滿了無儘的堅決。
“陛下,等等我們。”
“陛下,我們也去。”
“陛下,快,給陛下取來一個大氅,陛下,我們來了。”
“….….”
房玄齡,李靖,程咬金都焦急的跟了上去,一同融入進了大雪中。
裴寂望著他們的背影,目光輕輕閃了下。
“不過陛下,就算如此,劍南道計劃,臣也要繼續推動!”
“抱歉,世族門閥,不能和大唐共同生死。”
“你….似乎徹底的懂得怎麼該當一個皇帝,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知道了該怎麼做就能做成的。”
“大炎皇帝他….他太強了!”
“你真的是比不上他,這三年的時間,早就已經證明了這一切。”
裴寂自言自語。
而後,接過來旁邊內侍剛取過來的羊毛大警,也衝進了風雪中。
大雪繼續。
很快,皇城中被他們踩出來的腳印,重新被掩蓋了。
天地,重新籠統。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寂靜無比。
.
….…….….….….
大炎。
雁雲城。
李寬站在雁雲城新區的指揮部裡,望著桌上擺放的各種圖紙,聽著旁邊和珅的彙報,時不時的點點頭。
“陛下,第一批的住宅,等到明年中旬,差不多就能建設成功。”.
“另外,其他各個功能區的道路規劃,鐵路規劃,電力規劃等等,也都是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