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各個角落中看著的幸存之人,約莫也就在四五十個左右,一個個都隻能沉默地看著。
不少人的眼中還滿是怒火!
自己族內的女人被糟蹋,卻隻能眼睜睜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觀、也無能為力!
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簡直比死了都要難受!
“老關,反正也沒活路了,要不….”
丘春長歎了一口氣,那臉上已漸漸有了決絕之意。
“是呀!與其這般苟活,還不如再痛快殺上一場。弟兄們,可還在黃泉路上等著咱們!”
一人的眼中也泛著淚花。
這一個多月以來都是東躲西藏,人沒人樣,偶爾見著水中的倒影,連他都極為痛恨自己。
“沒活路了….反正都是一死,那也不能墮了咱們武卒衛的名頭!”
幾人都在勸著。
過了一會兒,關書榮才目光微凜,點頭道:
“好!不過這是咱們武卒衛的事兒!孫海,你快去找到那幾個孩子,帶著他們離開這兒!老孟那邊,就交給你們了…..”
這孫海,也就是一並跟出來的兩個大漢之一,隻不過他瘸了一條腿,也並非是軍中之人。
“關叔!”
孫海張了張嘴,喂喏著,最後也隻能點頭。
他身上的擔子也不輕!
“拜托了!”
關書榮抱了抱拳,鄭重行了一禮,領著其餘四人就走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看呆了好一些人。
“那不是老關他們?怎麼出去了!”
“胡鬨!”
“唉….”
角落裡躲著的武卒衛也在議論紛紛,暗暗歎息,許多老百姓也都是閉上了眼,或是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會有奇跡!
“關爺爺!快走…”
宋芷蘭泣不成聲。
她好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帶著幾人離開,非要湊這個熱鬨,以至於落到這一境地。
“大炎武卒衛,止戈營,第一騎兵隊,督軍校尉關書榮!”
“武卒衛,止戈營越騎校尉丘春!”
“武卒….”
滄桑的聲音,在這條街上回蕩!
寒風凜冽,這五人手中都拿著武器,一雙雙渾濁的老眼也是炯炯有神,身上也散發著一股蒼涼的氣勢。
“嗬!樂子來了!”
金汀戈冷笑,原本還想伸向宋芷蘭的手也縮了回去,饒有趣味地看著不遠處的這五人。
“大炎武卒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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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眼神之中滿是輕蔑,那二十來個蠻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就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遲早有一日,連你們的中原都是我們的!就不要說一個才剛建立起來的大炎了!”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夥!”
“弟兄們,你們誰先上?”
一個個也在肆意地笑著,渾然沒有將這五人放在眼中!
而在一間房屋內,車師國的將領烏木多也是嘴角輕揚,對眾人笑道
“金汀戈這次乾的不錯!一下子就抓住了二十來人!回去給他請功!”
“可以!”
“這次得好好慶賀!”
“……”
屋內的其餘人也在笑著,就在這時,又有數道大喝聲響起:
漢家!武卒衛,玄衣營,丘正!
“漢家,馬爍!”
一道道身影也都從角落中站了出來,共有八人,迅速過去與關書榮等人站在了一起,結成戰陣。
“老關,一起上路!”
一黑臉老將笑道。
“哈哈哈,好,好!”
關書榮也是大笑,老淚縱橫。
“哼!”
金汀戈臉上的笑意更甚,打了個手勢,又有二十來個蠻夷跑了出來,總共接近五十人,獰笑著向那十三個老頭子壓了過去。
藏著的軍民也神色各異,有的默默流淚、轉身就要離去,有的還在緊張地看著!
“咚!咚!”
一陣沉重馬蹄聲響起,聽這聲勢人數還有不少,連那些房屋仿若都在顫抖著!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很疑惑。
一騎正迅速掠了過來!
速度極快!
“大炎鐵騎在此,誰來受死?”
這突然冒出來的一騎,也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可惜的是,兩邊離得還稍稍有些遠,並不能看清那人是什麼模樣!
如今在這一片荒漠之中,方圓三百裡之內,也就隻有這兩座城池,其餘的三四座小城基本都已經荒廢。
自打昆頡率領大軍前來攻打伊州,並且還派人封鎖了要道,可以說這裡就已經成了一處與~世隔絕之地.…
又怎麼還會有人前來?
烏木多、金汀戈等人也都目露疑惑之色。
根據幾國先前的盟約,這陣子大軍應該都還在攻占伊城才是,那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馬?
難不成是這些兩腳羊的援兵?
嗬!
怎麼可能?!
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關書榮、丘春這十來個老頭同樣麵麵相覷。
“大炎鐵騎?”
“隻有一個人麼?”
那些還躲在暗處的眾多軍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一個個的心裡邊也都清楚,場內的局勢定然有了新的轉折,也就索性靜觀其變。
“噠噠噠!”
這陣疾快的馬蹄聲仍在響著,由遠及近!
每個人都將目光望了過去,就連藏在屋內的烏木多等人也不例外。
一騎絕塵,漸行漸近!
終於,所有人都能見清他的輪廓!
一匹高大威猛的白馬!
而在馬背上還有一個白袍將軍,正手持方天畫戟,目光森冷,那膽小一些的人,甚至隱隱好似還見到了….
有汩汩的血海在其身後翻騰!
狀似修羅、甚為可怖
而這一幕對於關書榮,宋芷蘭等人而言,又猶如是天神臨塵,在已然處於絕望之際….
又重新見著了曙光!
更有甚至還極為激動,那眼中都泛起了淚花!
這身影莫名就給人一種安全感!
“白袍將軍?”
“是他!”
在金汀戈的旁邊,有幾個突厥蠻子神色大變、駭然失色。
“他.,他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他不是在和大唐打仗?”
“該死,不可能!”
一個個都有種如墜冰窖之感,臉色慘白一片,額頭上更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宛若見著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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