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在掙紮著,哀求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噶倫,還伸著手.….
就跟個可憐蟲一般,渾然沒了先前那般頤指氣使的模樣!
看著不遠處還在爬著的那個血人,好一些貴族都是被嚇了一大跳,就跟見著了什麼恐怖的場景一般。
噶倫也是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那模樣.…
就跟宛若身為一個至高無上的君主,卻被自個的臣子忤逆了一般!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
一個貴族還不忘站出來厲喝:“國主當麵,都敢這般猖獗,還不快下馬,束手就擒、聽候發落?”
“區區流放之賤民,也敢目無王法?在王宮之內逞凶、射殺大臣?好大的膽子!”
又有人怒罵著。
“右賢王!還請您出手,拿下此僚!以揚我大車師國之威!”
這一個個如同失了智一般,根本就不能看清眼下的狀況,反倒都是在厲聲指責。
反正任何敢跟他們作對的,都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都該死!
這會兒李寬的身份也從那壯士,變為了被車師國流放的賤民了,不管如何,他們一致認為有這麼大本事的.…
都為車師人!
“我….”
沙元哭喪著臉,想殺了這群豬隊友的心都有了!
這會兒跑出去不是凶多吉少?
“哼!”
噶倫也是冷笑,自以為和熙的目光放在了沙元身上:“右賢王,萬事就仰賴你了!”
這眼神在沙元看來,簡直就是在催命!
“是….”
國主都發話了,他也不敢在這時候蹶子,一個扈從走上前,將武器遞給他。
手中拎著這把單銀錘,他的心中也稍定。
畢竟也是在這一行當混飯吃的,又怎麼可能沒半點本事?
“沙元,納命來!”
就在這時,從宮門口又掠過來數十騎!
怎麼是他們?
“這幫賤民!”
“如何從魘獄逃出來的….”
天色雖暗,但這王宮之內仍舊是燈火通明,能夠見清譚青等人的模樣,畢竟他們那副淒慘的樣子,也極好辨認。
“北庭大都護在此,爾等虜我子民,戮我族人!作惡多端,今夜乃是清算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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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一人,屠你王城!”
“血債,當以血償!”
無比嘶啞、低沉的聲音在這夜空中彌漫,就如同是一句句誓言,使那些車師人聽著都不由後背一涼。
“大炎,白袍軍在此!”
“大炎,虎豹鐵騎!
“爾等….誰來受死!”
又是一連串的長嘯之聲,卻是那五十來個將士的嘶吼,一邊還在拍擊著胸甲,發出了“砰砰~的聲響。
震耳欲聾!
他們,就是來報仇的!
聲勢頗為驚人,甚至將一些膽子較小的都嚇得屁滾尿流!
譚青、葛大海、關書榮這三十來個白發將士也受到了感染,手中緊緊攥著武器,眸中隱隱還有淚光。
近四十年來的戍邊生涯,又有何苦?
身為漢家兒郎,自當挺直了胸膛,傲立於天地!
有所為,有所不為!
雖千萬人吾往矣!
“大炎歸義軍!”
“殺!殺!殺!”
他們也是發出了一道道怒吼,神采飛揚,一如回到了年輕之時,那具殘破、蒼老的身子也重新煥發了活力。
“漢人?”
“這幫.…這幫是那些賤民?”
“怎麼可能!”
那些衛隊的士兵也都傻眼了,一個個麵麵相覷,他們.…
竟然莫名害怕了起來!
瑟瑟發抖!
噶倫、一乾貴族也是如遭雷擊!
就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一個個瞳孔情不自禁收縮,神情駭然,就連身子.…
都在微微顫抖著!
在西域足以讓小兒止夜啼的大炎帝王,傳聞就在北方坐鎮,其所到之處,皆為死亡
“你….是你!”
“嘶!”
“不,不可能!”
“……”
有十來個貴族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涔涔,就連沙元手中的銀錘都有些拿不穩了,臉上滿是驚懼。
那尊殺神..…
就在眼前!
場內也就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吃瓜群眾,還在那兒麵麵相覷,並不清楚眼前究竟是什麼狀況。
不過哪怕是再愚鈍都好,也都能看出事情並不對頭兒
並且還是大禍臨頭的那種。
”速戰速決。”
一道無比淡漠的聲音響起,李寬率先揮舞著黑色長槍,就衝著那幫貴族的方向殺了過去!
“殺!”
“殺!殺!”
那數十個將士也是嘶吼了一聲,一把把陌刀、大刀在頻頻揮動,掀起了一連串的血花。
殺氣騰騰!
而眼瞅著那一人,十來騎就這般衝殺了過來,噶倫還有那些貴族臉上的神情,也是變得極為慌亂!
“來人,快來人!”
有幾人還在大聲嚷嚷著,要將衛隊給喚過來,不一會兒,就有十來名王室衛隊的將領,領著三四千人擋在了路上!
剩餘的兩三千人,也是瘋狂湧了過去!
人多勢眾!
乍一看上去,李秋那七八十人就如同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見到這一戰況,噶倫等人反倒是鎮定了許多!
車師國曆朝曆代的國主都比較怕死,一般會在王宮內駐紮著近萬大軍,來維護王室的安全。
這些人馬就隻有一個職責:守衛王宮,也不會輕易外調!
所以車師國儘管坐擁十來座城池,實際上大多軍隊都駐紮在交河城內,在西域諸國之中,也算是較為奇葩。
但現在.…
卻成為了這些貴族的救命稻草!
就連噶倫都在暗暗慶幸著,並沒有違背祖訓,把軍事力量牢攥於手中,拱衛王城。
沙元也好似恢複了過來,臉上有了些許的自信,他心裡邊也清楚: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奮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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