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下來後,張凡以高分通過的事情,被醫院在年輕醫生中大力的宣傳了一波。大概意思就是,人家能考五百多,你連三百六都考不上嗎。然後醫務處給張凡發了一千元的獎金,五百多直接是茶素市最高了,算上往年的,在市醫院幾乎就沒有比張凡考的高的。
一個月的肝膽,在最後幾天才算做了幾台手術。出科後,醫院統一給轉科的醫生放了三天假,轉科的太累,就拿外科來說說,早上查房,看病號的多少,市醫院一個醫生管床十張左右。一個查房半小時沒了。下醫囑,半個小時,簽字談話半個小時,換藥按手術大小,一般就算上半個小時,記錄病程兩小時,開出院記錄,給新入院的開檢查單各一個小時。這就已經用去了六小時了,這還是小活,抽空乾的。大活是上手術,一天三台手術,連手術帶麻醉,再加上蘇醒一個半小時。這就接近五個小時了,光這些活就得加班加點才能完成。遇上個突發情況就得熬夜。可醫院就是突發情況多啊,不來急診都不正常。
再遇上科室裡的帶教醫生病號多的,想回家!做夢吧,找個空病房眯一會得了。不想乾活也行,那就不要想以後留在這個科室。雖說醫院給放了三天假,可也不能讓你閒著。轉科的都是剛入醫院一兩年的青年醫生,大多數都是單身,還有一些年輕護士。醫院裡麵的黨組織、團組織就等你們放假休息呢。
你不是黨員沒事,總是團員吧,不是團員也沒事,總歸是青年吧,那就得歸團委管,團委的書記是院辦的一個小夥子,不是搞臨床的,他通過市委下屬的團委聯係了好多單位的青年開了個相親大會。去了小兩百人,以前執業考試之前,張凡哪有這心思。現在成績下來了,證書三月份就到手了,心態也平和了不少。組織活動還是要參加的。
王亞男、李輝、王子鵬他們都去參加了。一個座位六個人三男三女幾乎都不是一個單位的,瓜子、飲料、大白兔,都是年輕人,而且是單位組織的,一會的功夫就熟悉了。張凡他們這一桌有個男生是教育局的,口才是相當了得。逗的三個女生笑臉如花,張凡就不行了,口才不行,隻能老實的坐在位置上聽,到了跳舞環節就更不行了,大學忙著賣方便麵了,那有功夫去學跳舞。
醫院有個小護士來請張凡跳舞,可張凡真不會,又不能不給小姑娘麵子,那麼多的人看著。硬著頭皮就上去了,張凡是小心又小心,害怕踩到人家,一支曲子下來,滿身的汗,比做台手術都累。這種相親會,張凡沒一點優勢。長得一般,臉還黑,穿著也一般,值錢的就是李曉的輛車,總不能為了顯擺把車背進來吧。
從頭到尾的,倒是有幾個小護士來找張凡,可一看張凡緊張的滿頭滿臉的汗,都笑的發軟。大會剛結束,張凡都沒等李輝他們,自己就先跑了,實在是不適應。
三天的假期,第一天相親,第二天歐陽老大因為剛上任,為了體現醫院的精神文明,和醫護人員的精神狀態,準備春節前組織個聯歡晚會。老醫生是不可能去給你跳舞的,哪隻能就是年輕人了。第二天,被總務處的李主任帶著開始排練節目。自己能出節目的就不安排團體項目,要是沒演繹特長,哪不好意思,來吧大合唱。
第三天,張凡準備收拾收拾自己的宿舍。房子裡的光線特彆好,大冬天的曬曬太陽也是不錯的。結果骨一科的護士長繆娟的電話打進來了,“張凡,你乾嘛呢,在哪呢。我再醫院門口呢,收拾利索點趕緊來。”
繆娟人精一個,而且性子也直爽,說話打槍一樣。還沒等張凡張嘴呢,她已經掛了電話。她有個玩的好的姐姐,是在稅務局上班,老公發改委的小頭頭。家裡條件相當的不錯,有個閨女大學畢業兩年,在移動上班,有編製的那種,好像也算是個乾部。平時下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們也發愁。
繆娟擔心張凡不願意來,說完就掛了電話。她的這個姐姐給她說了好久,讓她操心著,如果有合適優秀的年輕醫生就介紹給她家姑娘。張凡在骨一科的表現,而且又考試過關了,前途很光明。她就決定拉張凡去相親。她也能看的出張凡家情況不咋樣,可女方不在乎啊,隻要人老實本分,工作好,家裡有錢沒錢的關係不大。
張凡急匆匆的跑到了醫院門口,繆娟抬眼一看,覺得張凡穿著打扮還可以。就過去拉著他的胳膊說道:“今天有個好事,姐姐就便宜你了。去吃個飯見個人。”
“啥人啊?”
繆娟拉著張凡的胳膊說道:“相親,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已經說好的事情了,而且你也答應我了,趕緊走,可不能反悔。”什麼時候答應的,張凡都不記得。可被繆娟拉著也沒辦法,那就走把。
上和餐廳,茶素市唯一的一家連鎖西餐廳。維人、哈人特彆愛吃西餐,生意很好。吃飯要提前訂位置,到了餐廳發現要見的人已經到了,不光是漂亮小姑娘還有她媽媽。相互介紹後,就入座了。姑娘賈蘇越,她們家是華國南方人,名字裡麵寄托著她爺爺一輩的思念。
賈蘇越她媽媽對張凡還算滿意,張凡給她的感覺就是沉穩、不浮躁,長相一般,身高還可以。她媽媽和繆娟坐了一會就找了個借口走了,臨走前護士長還特意捏了捏張凡的胳膊,甩了一個狠厲的眼神,意思就是好好表現,彆給老娘丟人。張凡的情況已經被繆娟給她的這個姐姐透露的一清二楚,科室骨乾,努力勤奮,也不去夜店泡吧,風評不錯,中老年婦女就在乎這個。
她們走了,張凡就尷尬了,對麵的姑娘不搭理他。他也不知道說啥。賈蘇越在大學談過一個,結果人家出國了,就沒然後了。工作中追她的人很多,可沒一個能被她看的上,賈蘇越是個地地道道的顏控。張凡黑呼呼,她的第一感覺就不喜歡。為了不給對方錯覺,直接不搭理張凡。她也擔心張凡是個牛皮糖,稍給點顏色就甩不掉的那種。
兩人沉默了幾分鐘,上菜了。張凡又tn的悲劇了,西餐吃不來!這一頓弄的他太難受了,他也不好走,怎樣說,都得給護士長麵子,熬就熬把,得等著姑娘走,他得把單買了,對護士長也是一個交代。姑娘光吃不說話,雖然張的不錯,可張凡已經沒什麼期望了,擺明的事情何必惹人厭呢。
想通了也就釋然了,西餐吃不來,索性就不吃了,坐著等把。
“你怎麼不走?”這姑娘開口說道,她的這種架勢已經嚇走了n個相親者。
“我得買單,不然回去護士長能吃了我。”張凡實話實話。給人家解釋清楚,咱也不是狗皮膏藥。
“那要是沒你們護士長呢?”
“那我也來不了這兒。”
又沒話了,吃完飯。張凡買單,真的肉疼,三百多。“要不一起走走?”姑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