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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進入兒科的時候還不是兒科病員最多的時候,冬天才是兒科大規模爆發疾病的季節,不過就算不是爆發季,看病的小孩子也不少。
何芳,石頭城的醫學院畢業,當年也是哭哭啼啼的進入了兒科,不過幾年下來,確確實實的被唐柳紅的醫療技術和為人處世給折服了,她有樣學樣,安心努力的學習工作,幾年時間已經成為兒科年青一代的翹楚。
本來已經準備讓她去進修的,可是她懷孕了,這就拖了下來,夏季兒科主要是以腹瀉為主,一個個的小人,拉的麵黃肌瘦,看著就讓人心痛不已。
小孩抵抗力差,還不知道如何防禦,遇到好吃的家長要是不注意,經常會吃撐。而且現在都是一孩家庭,對小孩又太過於嗬護,生怕吃不好比彆的孩子發育差,不停的喂養各種食物,胃動力差,不生病都對不起那些添加的營養!
張凡和何芳值班,何芳人不錯,她因為要給孩子哺乳,吃飯都是老公從家裡送的。這幾天因為邵華的爸爸要去看裝修,靜姝去練車,邵華得天天上班,張凡就沒再讓送飯,老太太一個人忙不過來!
隻要是值班,賀芳就會讓老公多帶一份飯給張凡,張凡不好意思吃,也有點吃不下去,可賀芳知道張凡不是本地人,大家都是從轉科過來的,值班不管張凡如何說,都會多帶一份飯。
哺乳飯,營養豐富!張凡吃的十分尷尬,賀芳老公坐在一邊滿足的看著兩人吃飯,能吃才有奶水!家裡的胖兒子才能吃飽!
下午時分,來了一個地縣的病號。男孩,半歲,1周前無明顯誘因出現腹瀉,解黃色稀便,一般6~7次/天,最多達10餘次/天,經常伴粘液、血絲,無蛋花水樣便,無膿血、無明顯腥臭味,無異常哭鬨,無嘔吐,無發熱,無腹脹。
在當地醫院就診一周未見好轉,家長帶著孩子去了婦幼醫院,婦幼的醫生一看,縣醫院該用的藥物都用了,他們也沒好辦法,連住院都沒開,直接讓家長把孩子帶到市醫院的兒科了。
各項檢查基本正常,就是大便隱血試驗陽性。張凡看了看孩子,小孩已經沒力氣哭泣了,嘴唇略發乾,小手舞動著要找媽媽!靈動的雙眼也失去了應有的亮澤。
縣醫院的藥物也合適,並沒有特殊異常,這是什麼問題呢,張凡腦海中苦苦思索,兒科雖然教科書翻了好多遍,可教科書隻是基礎,真真的臨床經驗張凡還很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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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收住院吧,你們不要再母乳喂養了。”然後又對張凡說道:“給孩子開點液體補充一下流失的體液,其他藥物暫時不用,再開一瓶氨基酸奶粉。”
孩子家長特彆著急,都一周了孩子還再拉肚子,縣醫院沒辦法,婦幼醫院也沒辦法。到了市醫院,結果醫生連藥物都不給用,說話語氣就有點火大:“醫生!孩子都拉了一周了,能不能請你們的專家給看看,不能再耽擱了。”
小孩的媽媽紅著眼睛,孩子父親漲紅了臉。著急上火。已為人母的賀芳特彆理解他們的心情,也沒在意他們的語氣,“彆著急,孩子問題不大,這是嬰兒過敏性直腸炎,給孩子斷奶改吃氨基酸奶粉就會痊愈,以後估計也不能喝牛奶。”
“我家寶寶從小都是吃我奶長大的,都半歲了,以前怎麼沒有這種情況,你是不是診斷錯誤了!”孩子媽媽不理解,她認為這個醫生診斷應該不對。
“請相信我,我比你專業,而且我也是一位母親,快去辦住院吧,觀察兩天,孩子應該就會止瀉了。”說話不緩不急,很讓人感到一種力量,知識或者經驗的力量,幾句話讓家長平息了焦躁感。
張凡聽得暗暗點頭,賀芳的語氣、神態、動作都給家長一種潛在的安慰和保證,雖然沒做什麼口頭保證,可就是這種語氣、神態,讓焦急不安的孩子家長安定了。
張凡腦海中不停的反複著賀芳剛剛的說話節奏和語氣、神態,著也是技術,醫患關係越來越緊張,有時候並不是因為治療因素而起糾紛,大多數的時候就是因為說話。
一個小孩來看病,一般都是兩個家屬,多一點的三個,誇張的是全家都出動。淩晨一點,張凡寫完了病曆,拿著賀芳的兒科疾病大全在看。
教科書裡的知識,已經不能滿足張凡。而且一個地區的綜合醫院,有太多太多的危重兒童,張凡一周來,手忙腳亂毫無頭緒。需要掌握的知識太多太多了。
雖然是普通兒科,可從三個月的嬰幼兒到十三歲的兒童都到兒科來看,孩子最近不好好吃飯,也抱著來看,睡覺磨牙也來看,太繁瑣了。
夜深人靜,賀芳已經休息了,張凡準備看一個小時的書再休息。護士們還在樓道裡麵來來往往,測體溫、換點滴,兒科的一線護士,歲數稍稍大一點就乾不下來了,太熬人,一個夜班下來,花朵一般的姑娘,能蒼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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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大門被推開了,張凡轉頭一看,五六個大人抱著一個小孩進了科室。“醫生,快,孩子發高燒,都開始抽了。快啊!”
賀芳也起床出門了,值班也就是假寐一會,想睡個囫圇覺,那是妄想。
張凡一摸孩子的頭,燙手。而且孩子一抽一抽的。“孩子,抽搐多長時間了。”賀芳問道。
“有十來分鐘了,下午高燒,吃了退燒藥,結果晚上又開始發燒。快想想辦法啊醫生。”孩子媽媽哭著說。
“苯巴比妥鈉肌注,抽血快檢。肛塞對乙酰氨基酚,物理降溫,低流量吸氧。”賀芳下著口頭醫囑。又對家長說道:“去辦住院吧,孩子呼吸有點急促,必須住院治療。”說著話,張凡已經開好了住院單。
半個小時後,血常規回報結果,白細胞、中性粒都升高,“感染了!得用抗生素了。我去給家長交代病情,你把醫囑下好。”
一個小時後,孩子的體溫得到了控製,躺在病床上的輸液。小孩不裝病,難受就是難受,舒服就是舒服。一會的功夫體溫下降,就來了精神,家長擔心熬夜都有點累了。
結果一個不注意輸液器的針頭給跑針了,孩子開始哇哇哇的大哭。兒科夜班一般是一個老護士帶著兩個年輕護士,老護士去給其他床的孩子做治療。
新來的護士小李,被家長給呼叫到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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