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二,一輛輛的手術車被推了上來。望著這些泥人一樣的士兵,年輕的臉龐被泥水直接遮蓋,王亞男好像覺得自己鼻子發酸的厲害。
“要不我們,現在也下去幫著推車把。”薛飛看著也有點不忍。
“不用,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休息。各人有各人的工作。”老高說著就開始繼續假寐起來。他也不忍心看了。
“是啊,現在咱們還是好好休息吧,不然傷到手了,我們就算廢了。”張凡也說了一句,雖然不忍,但是前方有更需要他們的人在等待,在期盼。
天亮了一點,雨也好像不怎麼下了,車輛速度也快了很多。“快到了,這地方我來過一次,當年還是下鄉義診的時候來過一次,都好多年了。前方轉過彎,就是條山鎮了。”老高說道。
沒用幾分鐘,車輛轉過彎後,前方的情景太讓人震驚了,車裡的眾人被前方的情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眼前綿延數百米的區域,一座大山如同被天神用巨斧劈開了一般。大山直接從山頂到半山被分成了兩半,而且山上的大石頭,土方直接衝到了河流裡麵,怪不得下方的水不大。
先期到達的士兵們已經在挖掘了,挖掘機、吊車都開始工作,機器的轟鳴聲中甚至可以隱約聽到孩子的哭泣聲。
“下車!前方無法通行了。某某團全體注意,現在全體下車,背負藥品前行。”
“是!一營收到、二營房收到……”
“我們怎麼辦?”薛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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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命令。”老高也被震驚了。前方曾經來過的地方直接被淹沒了,平房直接看不到了,也就是稍微高一點的二三樓才可以看到。麵前的直接就是一片狼藉,根本看不出這裡曾今是一個繁華小鎮子。
“楊樹元、薛飛、……,立刻下車跟隨部隊進入災區,其他醫生進入暫時待命,前期被救援的傷員馬上抵達。”緊接著,歐陽直接點名下達命令,選了選了二十多名稍微年輕一點的主治醫生和十幾名男護士。
薛飛也不多話,直接下車跑步,跟著部隊跑步前進,當他跑到頭車的時候,等待的軍醫,遞給他了一套急救箱。“他們進入塌方區要乾什呢。手術車都進不去!”雖然平時和薛飛老是抬杠,可當看到薛飛要進入危險的地域,王亞男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老高張了張嘴沒說話。張凡也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也沒有說話。
“他們進去是進行急救的,等他們處理完前期後,一些可以被轉運的傷員就會轉運到這裡,而我們在這裡是等待做手術。”許仙低沉的解釋了一句,其實裡麵的殘忍,許仙忍住沒說。
天災,就算科技如此的發達的現代,但是麵對天災,人類還是太渺小了。一個團的兵力進入這片災區後,如同綠色的花豆子撒進沙堆一樣,根本不起眼。
半個山體坍塌,大型機械根本進不去,他們隻能在邊緣一點一點的挖,一點一點的向前進入。好些士兵扛著藥品、手裡提著工具連爬帶滾的慢慢進入了災區。
在華國,當兵真的不容易。不僅軍事技能要過硬,關鍵時刻還要會乾土方工作。大型機械無法進入,隻能靠人了。
“其他醫護人員人員請注意,兩到三位醫生一組,胸外、普外、骨科主任作為機動力量,其餘醫生儘量科室交叉後,進入手術車待命。臧斌、餘樂、王占山……等醫生護士現在進入災區。
請你們聽從軍隊人員的指揮,在各個節點形成急救中轉站。”歐陽安排好手術醫生後,又點名了二十多個醫生,進入了災區。
這些醫生下車後也趕緊的跑步,然後一個醫生帶著兩個護士,還有兩名提著擔架的士兵,進入了茫茫的災區。
“一號手術車,彙報醫生名單!二號手術車彙報醫生名單……”歐陽嗓子都啞了,這個安排工作真的不好做,估計這一路歐陽就沒休息,一直在考慮。
不然絕對不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安排好了眾人的工作,搶險原本就是非常混亂的場合,一旦來個不懂行的領導,沒一個小時,估計這些人他都安排不好。而歐陽僅僅用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安排的妥妥當當。
歐陽的車在最前方,她和一些士兵站在最前方。等待著傷員的到來。五輛手術車並排停著。
哭喊聲,越來越清晰的哭喊聲。遠方臧斌他們組已經抬著一個病號從災區出來了。原本純潔的白大褂已經看不出是白色的了,泥水一身的他扶著擔架,連滾帶爬的把病人送了下來。下過雨的路真的難走。
“堅持住,堅持住,手術車就在前方。堅持住。”就算這樣,可他仍然在不停的鼓勵的著病號。
“去接!”歐陽身邊還有幾個部隊留給她的機動力量,歐陽一看遠處的傷員,直接就對著幾個士兵說道。
然後,就剩她一個人了,老太太艱難的爬到了車頂上,拿著擴音器喊道:“傷員哪裡受傷了,哪裡受傷了。”
“胸部、頭顱!傷員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出血非常嚴重。”臧斌上氣不接下氣的大聲喊道。
“送往四號手術車。四號車輛注意,傷員已經到來,頭顱胸外複合傷,已經進入休克狀態。”幾號車裡主要是哪個科室的醫生,她腦子裡非常的清楚。
隨著傷員的出現,老太太如同雕像一樣矗立在車頂,風中雨中,時刻都有她沙啞的喊聲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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