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器!”張凡開口示意,如果是個年輕醫生,張凡說不得還要手把手的讓他把吸引器放置在自己所想的位置上。
但,對方不用,張凡開口,骨科專家第一時間就把吸引器放置在了張凡心中最理想的位置上。
波濤洶湧的皮下膿腫,被張凡輕輕的如同撫摸白饅頭一樣,慢慢的從上從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按壓,朝著刀口的地方驅趕。
一波一波,真的就如……
膿液出來了,發褐的膿液伴隨著張凡溫柔的手法,從刀口中如同炭燒酸奶一樣的被擠壓了出來。
而吸引器就如一個嘴饞的小孩子一樣,淅瀝瀝的吸取著炭燒酸奶。
當膿液越來越多,褐色的液體開始出現了一點點的血絲,然後又出現了白膩的如同痰液一樣的塊狀物。
“這是組織還沒有被完全腐化!”骨科老頭說完,想著要提醒張凡取樣的時候。
張凡早早就用鑷子夾取了一塊出來。黏而軟的塊狀物被夾取了出來。
這個時候,一股子超級臭的氣味直接彌漫了出來,膿液原本流出刀口後第一時間就被吸引器吸走了。
而張凡夾取了一塊組織後,就如同把一個完整的管道破壞了一樣,臭味直接爆發了出來。
臭到了極致。什麼臭豆腐之類的都不是對手,直接就如最熱的天氣中,進入了一個土廁所一樣。
酸中帶著臭,臭中帶著辣眼睛,脂肪感染、蛋白感染、糖分感染,然後在人體溫度的烘托下,就如一個發酵器皿一樣,耐氧的在表麵,厭氧的在深層。
一旦拔出以後,混雜的氣味就如一顆臭彈在手術室中爆發,一切消毒水的味道,在人家麵前直接就是望風而逃。
真的咬著牙的去做手術的,因為手術非常大,器械護士都是手術室的護士長親自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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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的她愣是在口罩裡麵張著大嘴屏蔽了鼻腔,如同金魚一樣的呼吸,她心裡就一個想法,“下了手術,我一定要噴一瓶子的香水。”
繼續從上從下的推,波濤洶湧慢慢的消失了,被膿腫撐大的皮膚如同乾癟而下墜的乳(a)房一樣掛在身體表麵。
炭燒酸奶一樣的膿液終於開始變成了血水,這個時候,鮮紅的血水真的讓人喜愛,如此的鮮亮如此的鮮活。
“黃鹽水衝洗!”碘伏混合著生理鹽水大量的衝刷著患者的皮下組織,進入如同氣球一樣被吹起來,吸入又變成了乾癟的……
“甲硝唑!”一大瓶一大瓶的甲硝唑衝了進去。
“刀!”
開肌肉,開筋膜,張凡一臉的汗水,不是累的,而是被臭的。
前期的手術準備都完成了,剩下最後的衝刺了。張凡忍著衝天的臭味,如同煙鬼吸煙一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分離,結紮,脊椎暴露了出來,原本應該白如玉的脊椎就如同被螞蟻築了巢的枯樹一樣。
“骨刀、剝離器!”手術室裡隻有張凡的聲音,這個時候就好似大家在彌補張凡手術前的羞愧一樣。
大家全神貫注的聽著張凡發號施令。
剝離器輕輕的掛在脊椎上,原本非常堅硬的脊椎,就如一個芝麻餅一樣,靠近它,就開始絲絲拉拉的掉骨渣。
骨科專家心都提起來了。這就不是一個常規的脊椎,這個時候就沒辦法去預防。
就如頑童擺弄到三米高的積木一樣,誰都不敢保證,動哪個地方這個積木不會倒塌。
這個時候,張凡真正的汗水才下來了,不是臭的,而是緊張。
太酥了,什麼力學,什麼組織學,這個時候全t沒用了。
現在隻能靠他平日裡積累出來的手感,平日肝出來的精準,平日裡總結的手法。
“把主刀的名字改成我的!”就在張凡要進脊柱的時候,骨科專家對著麻醉醫生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張凡楞了,拿著骨刀的手輕輕的抖動了一下。他抬頭,想要說話。
“嗬嗬,原想著你不行的時候,我就把你趕下去,然後再奚落奚落水壇子的老趙,笑話笑話他的有眼無神的眼睛。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就算是我,我也拿不下來這台手術。
不過,相比於你,我還是能抗一點的,你放心做吧,雖然我也不甘心,但你還年輕。
放心做吧小夥子!這台手術做完,以後你喊名號,估計方東所有醫生都會知道了。”
非常簡潔的話,帶著一股子的調侃,一股子的調皮,但就t的暖心暖肺。
張凡低了低頭,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
相知不用多言,唯有做好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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