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發現自己醒了,然後直接告訴呼吸道,快,抖動起來,抖起來才有尼古丁。
一口青煙吸進去,嗓子也不癢了,痰也好像沒了。其實這就就不是痰不痰的事,這全是大腦在搞怪。
這些普通的藥物或者其他能成癮的東西,身體對於他們的依賴性都非常的強烈。
而毒(a)品則是無法想象的。
大腦對著些玩意其實是有抗拒的,比如未成癮之前,吸煙也吧,抽麻煙也好,甚至是點燃白麵,大腦對著些東西會產生強力的抵抗現象。
比如惡心、嘔吐、眩暈,頭疼等,這其實都是大腦自己發出來的強烈的排斥現象,它知道,這些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排斥力相對於毒(a)品的快感來說,還是太薄弱了,而且人不是一個單純的碳水化合物,這個玩意能產生自己的欲望和渴求。
大腦天然的依賴再加上人自己作死的好奇,各種原因的欲望,一旦成癮後,那麼麻煩事情就來了。
人類的疾病,不說外科,外科的疾病一旦動了刀子,幾乎都是破壞性的治療。
翻開大內科書,你從頭到尾的看一遍,都會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除了大葉性肺炎以外,好像其他的疾病都會導致器官發生器質性的改變。
意思就是,得了一場非大葉性肺炎肺炎,治療痊愈後,拍個x光片一看,喲,肺部紋理比以前變粗了。
這其實就如同你受傷的皮膚一樣,破了以後,等結疤愈合後,這玩意永遠都會有一個瘢痕一樣。
幾乎所有的疾病都這樣,就看後期器官改變多少的問題。
改變越多,情況越重。
疾病最可怕的也是這個地方,一旦發生器質性的改變,那麼緊隨而來的問題就多了。
簡單說,比如呼吸道,原本是一排排柱子一樣的細胞,可長期吸煙後,這些柱子一樣的細胞,就變成魚鱗一樣的細胞了。
就是為了能加速排出痰液,這一變,排痰方便了,但細胞與細胞之間的結構發生了變化。
然後柱子們分泌著各種因子,不停的排斥啊排斥著魚鱗裝的細胞,魚鱗細胞呆著也不得勁。
就如同騾子呆在馬群裡麵一樣,心情不好,被排擠,然後就生病,病著病著,就變成了癌症。
其實大多數的癌症就是這麼來的。
大劑量的吸(a)毒,雖然這姑娘吸(a)毒史不長,但量大。
結果毒品導致她的腦部出現了器質性的改變,原本往日裡能得到毒(a)品,這個改變也被掩蓋了下來了。
今天毒(a)癮發作,在父母麵前被發現了最最不願意被發現的事情,然後又被醫生們強製性的阻止她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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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毒(a)癮、內心深處餘留的一點羞愧,還有麵對醫生們的生氣,直接點燃了她的大腦器質性的改變,特異性癲癇發作。
這就如同是大腦被門夾了,已經變型了,不是原來的大腦樣子了。
這種極度興奮性的疾病,往往患者在結束癲癇發作後,對於在這期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缺失的。
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人長時間的大笑,笑完以後,感覺渾身的肌肉都會酸痛。
這就是過於興奮導致肌肉出現能量不足。
而癲癇差不多,大量的消耗身體內的各種物質,腺苷、內啡肽、肌酐、次黃嘌呤等。
這些物質乾什麼的,一一解釋起來很麻煩,這麼說。
人體就如一個機器,做精細動作的時候,需要微調,而這些東西也就算是微調的一些因子。
抗癲癇的藥物原理其實就是勸架的滅火的,讓神經元消停下來,或者阻斷這些消耗品。
就算是普通患者,往往很多抗癲癇藥物都是無效的,真的,大腦的疾病都是這麼牛逼。
加上這個姑娘吸(a)毒,抗癲癇藥物對於她來說,就和玉米澱粉做的混弄人的假藥一模一樣,沒一點用處。
“必須手術!”李主任皺著眉頭對張凡說了一句。
“嗯!”張凡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對著薛曉橋說道:“快去找麻醉科的來評估。”
然後又對著姑娘的媽媽說道:“快,準備手術簽字,我們給她做完術前檢查後,就必須立刻手術了。”
姑娘媽媽一聽,扯開嘴要哭,張凡直接一聲:“快起來簽字,再磨嘰,你丫頭抽搐成白癡了。”
“我,我,我做不了主啊。”
她老娘直接癱了,起都起不來,兩個手撐在地下,死命的想起來,可全身發軟的她,死活都起不來。
眼睛死死的看著躺在那裡抖動的孩子,哭,不敢哭,喊,不敢喊。可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刷拉拉的往下掉。
掉落在水泥地麵上,吧嗒吧嗒的,好像是後悔不甘的聲音一樣,是那麼的弱小,是那麼的無助。
“誰能做主,讓誰來。快,時間不多了。”
張凡又是氣惱,又是同情,真的,想發火看著這個中年女人已經崩潰的樣子,怒火都變成了一種憐憫。
淚眼迷茫的她,拿出電話,怎麼都打不開,護士長趕緊上前幫忙。
“哇!”電話一通,女人直接哭了出來,歇斯底裡的哭泣,真的,母親對孩子的疼,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爆發了出來。
“你是xx的爸爸嗎?
你家姑娘要做手術,我是茶素市人民醫院腦外科的護士長,你馬上過來。”
說完,護士長掛了電話,默默的攙扶著身邊的這個可憐女人,都沒辦法勸慰。
檢查,薛曉橋帶頭,一幫腦外的小夥子們,抬著擔架,如同從火線上下來的戰士一樣。
跑的飛快,“快給ct、核磁室、腦電圖室打電話,給我留個急診檢查的位置,馬上到。”
薛曉橋一邊扶著擔架,一邊對護士長喊著。
走廊裡麵,一群群的患者和家屬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姑娘竊竊私語。
“吸毒的,聽說是個領導的姑娘,你可不知道,剛在醫生辦公室裡麵,可慘了,手都給自己咬下來了。嘖嘖!”
這是一位中年大媽,她看見沒見不好說,但一定不能影響她腦外家屬喇叭花的權威性。
“哪醫生不是倒黴了嗎?”一個年輕的小媳婦,臉上帶著憂愁,她老公喝醉酒打架,結果被人開了瓢,現在天天和對方打官司。
“這有什麼倒黴的,這麼年輕的姑娘,她家裡又有身份,遮著蓋著都來不及,還敢鬨事?”
一個看起來有點文化的年輕人鄙視的看著辦公室裡的中年婦女。
護士長一出門再一看這幫人,火直接冒了起來,“看什麼看,再看全出院。”
一句話,走廊裡麵看熱鬨的走的一乾二淨。
在醫院裡麵,小護士罵人,弄不好就是和患者成吵架了。
而醫生罵人,往往患者會難受,覺得以後一定不受重視了,覺得應該去投訴一波然後轉院。
隻有護士長罵人,隻有中年女性的護士長罵人,才會讓大家覺得,應該罵,罵的舒服,罵的讓人爽快。
而且往往一些病人或者家屬被護士長罵了幾句後,心裡還挺得意,看,我們和護士長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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