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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等著老頭躺倒以後,解開上衣,鬆開褲子,張凡就沒心思和他嬉皮笑臉了。
都躺在床上了,還怕他跑了?
掀開老頭的衣服,張凡開始做體檢。
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醫生們慢慢的不再注重查體了,一般都是進門問診,然後出門開檢查。
病號數量多是一回事情,醫生依賴儀器也是一回事情。
往往越厲害的醫生,越是在查體上有自己的心得和經驗。
而且,如果患者去醫院,不管是年輕醫生還是年老的醫生,他要給你做查體,千萬彆抗拒。
人家不是貪圖看看你肉白不白的,就算年輕醫生,也不要抗拒。
掀開衣服,老頭雄性激素還是旺盛的,這麼大年紀了,胸口上的黑毛還是很多的。
張凡從老頭的上身開始,望觸叩聽,醫生的基本功。
最後,一個基本檢查完畢後,張凡開始觸及患者的頸部。
老頭躺在床上,沒了剛開始的哪種好似強硬到不像話的態度。
反而是讓乾什麼乾什麼。讓吸氣,他一口氣吸進去,臉都憋紅了,就等著張凡說呼氣。
人其實就是這樣,往往有些時候,少的就是一個合適的台階,或者一個合適的引導者。
當張凡把雙手放在他的頸部的時候,老頭好似微微的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的肌肉都好似緊繃起來。
就如同小孩子打針一樣,最怕的不是紮進去的那一瞬間。
往往最害怕的是護士一邊推氣,一邊說這不疼,這不疼,一點都不疼。
恐懼感最高的時候,就是冰涼的酒精在屁股上消毒的時候。
如果沒有家長摁著,估計能四蹄子甩開了跑。
老頭現在也是這樣的,因為當初的時候,醫生告訴他,他的頸部長了一個脂肪腫瘤。
老頭一聽,心裡就有點哐當啷哐當啷的感覺,他寧願相信是自己長胖了,也不相信這是腫瘤。
腫瘤多可怕啊,是癌症啊,要死人的,可自己吃的香睡的好,哪裡像是有病的人呢。
雖然嘴裡一直說這幫醫生胡說的,可心裡總是在惦記,不然也不會輕易來醫院住院。
張凡手摸到頸部的時候,已經摸到了一個略比雞蛋小一點的質略韌的疙瘩。
活動度可,好似和周圍組織也沒有多少粘連。摸了頸部其他地方的淋巴後,也沒發現明顯增生。
張凡按著老頭的疙瘩對老頭說道:“覺的憋氣嗎?”
“沒有!”老頭明顯咽了一口吐沫。
張凡輕輕的用了一點力量,這次不用問了,因為老頭臉都紫了。
張凡故意沒有鬆手,而是按的時間長了一點,這一次,老頭忍不住了。
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更大了,雙手舞動著趕緊扒拉開了張凡的雙手。
剛要說話,張凡先說了,“彆瞪眼睛了,你的這個脂肪瘤,再過兩周,甚至兩周不到,絕對會壓迫氣管。
你現在是清醒的,隨著這個腫瘤的增大,會慢慢的壓迫你的氣道。
它能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導致大腦缺氧中毒,然後一覺不起,就如煤煙中毒一樣。
不是嚇唬你,你現在是不是清晨起來口舌乾燥,往往比以前能吐好的痰液,而且痰液中帶著血絲是不是。”
“好像是!”
老頭自己摸著脖子,像是回憶的說著。
“彆好像是了,這是因為,你缺氧導致張口呼吸,長時間的張口呼吸,空氣沒有經過鼻孔加濕,這才讓你呼吸道的粘膜破裂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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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瞌睡,白天睡,晚上睡,可是越睡越瞌睡,越睡越頭暈是不是?”
“對啊,對啊,老頭子,你以前很少午覺的,現在一睡就能睡一下午。吃飯的時候都叫不起來。”
老頭瞪著牛子轉頭看著自己的老太太。
“這是大腦缺氧的表現,你現在不過是瞌睡,頭暈而已,如果再過幾周,真會哪天醒不來的。”
張凡檢查完畢,一邊說,一邊洗手。
老頭看著張凡,因為張凡說的全部是對的,老頭摸著脖子,忽然說道:“怎麼辦,這玩意是不是割了就沒事了。”
“嗬嗬,良性的腫瘤割了是不會有事的,你現在這個大概率的是良性的。
但,我不能保證明天還是良性的,也不保證後天仍舊是良性的。
如果是惡變以後,我給你說說怎麼治療,先要把你這一邊的組織。
你看從這裡,全部要挖掉不說,還要沿著脖子往下,能清掃的淋巴,幾乎都要清掃掉。”
張凡在自己脖子上給老頭比劃。老頭越看越驚恐,越看越害怕。
“做,老子做手術,現在就做,你個小娃娃,太能嚇唬人了。現在還是良性的吧?”
“目前還是!”張凡微微一笑。
腫瘤,好多人一聽,就以為是癌症,心裡就已經哇涼哇涼的。
其實,這都是一些對醫學概念的誤解,簡單的說一說,做個比喻,腫瘤就人,良性腫瘤是男人,惡心腫瘤是女人。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所謂的腫瘤,沒有病理學定義的時候,大家叫它腫瘤,有了確診,才會說是良性或惡性。
而在未手術前,其實大多數腫瘤都可以判定它的良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