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張凡還真沒見過如此頹廢的老居,平時什麼時間見老居,都是西裝革履,頭發雖然快禿了,可發油還是發蠟從來不缺,張凡有時候會偷偷想,這家夥腦袋禿,是不是用發蠟發油太頻繁的緣故啊。
而且,從來都是驕傲的。老陳要是低調好說話的,那麼老居就是驕傲的,看人都是眼珠子帶著似有似無的斜視。驕傲,人家是有資本驕傲的。
可這時候,如同落了水的雞一樣,禿腦袋上都沒了往日的傲氣。
“居院長,好點沒有。”張凡輕輕的問了一聲。
老居歘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因為有點激動,捂著嘴就咳嗦,一個手不挺的舞動。
這要是外行,還以為老居趕人呢,但張凡明白,立馬帶起了口罩。
咳嗽了一會,老居不知道是病態的潮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對著張凡說道:“張院,對不起啊,沒完成任務,我說大話了。你們這一次來,市裡估計已經拉不開拴了吧。”
論平日的相處,張凡最樂意和老陳在一起。說實話,和老陳在一起,有時候張凡都覺得他和老陳默契的比和邵華在一起還默契。
你口渴了,想喝水,手還沒抬起來呢,老陳就會把你想喝溫開水還是想喝鐵觀音都能分的相當明白的遞到你的麵前,而且,和老陳在一起,明明知道他是在拍馬屁,可就是能讓你聽著順心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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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要在醫療業務上,張凡更相信驕傲的老居和一心要超越鳥市附屬醫院的任麗。
“醫院你不用擔心了,歐院讓好幾個要退休的老醫生暫停了退休,目前老帶新,還能堅持的住。你培養的呼吸科醫生,關鍵時刻拉出來一個頂三四個,你就不要操心了。”
張凡笑嗬嗬的安慰了幾句,也沒提這裡具體什麼情況,這事情隻能老居自己說,張凡要是急匆匆的問,就有點寒心了。
“哎,以前總覺得歐院霸道,張院您對醫生們要求太苛刻。現在才明白,沒歐院的霸道,沒您的高要求。咱什麼都不是。這次來杭蓋,醫生醫生不專業,流感都爆發了,還大劑量超級彆的使用抗生素。
等我到達的時候,都沒抗生素可用了,好多病號,特彆是好多孩子,我隻能上泰能。都是孩子啊,現在用泰能,以後用什麼?
而且,好多醫生都沒有輪轉過,畢業就進了一個科室,隻會照本宣科的開點藥,稍微疾病有點變化,全都歇了菜。”
老居越說越激動。
“不得已,我們這邊的人,隻能連軸轉,白天上門診,晚上進住院部。幾天下來,好幾個醫生給累垮了。”
張凡一聽,就明白了。這家夥嘴硬,沒求援,然後全給累到了。
在疾病麵前,最好的治療方式就是人體自身的抗體。比如感冒,你天天熬夜擼啊擼,一場感冒絕對如同死了一遍一樣,因為身體內沒有儲備足量的資本。
而人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民老大爺,一場感冒來了,最多就是流幾天鼻涕。
所以好很多時候,看病的時候,醫生會說,注意休息,注意休息,往往有些時候,醫生給你開的幾百上千的感冒藥,不如你回家美美的睡一覺有效。
如果高強度的工作,導致身體疲憊,原本不是易感人群,都會變成易感人群。
醫生們難道不知道?
可有些時候,形勢比人強。
一個縣,忽然爆發得流感和手足口病,縣醫院沒有好好的經營,已經讓當地的百姓失去信心,所以當老居他們來的時候,不得不搞疲勞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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