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
當然了,理解起來看似簡單,可一旦遇上問題就麻煩了。
“快,去吧居馬彆克叫來。裝死了半個月了,也該乾活了。”
張凡給手術室的護士長巴音說了一句。
巴音也沒敢笑,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手術不順利,彆說笑了,神情不嚴肅都是不行的。
這就是手術室的規矩,隻要手術順利,巴音不管是罵人撒潑,甚至架架架的騎大馬跳舞,都沒人說她。
可一旦手術不順利,找事的可就多了。
甚至,你走路為啥要左腳進門都能是由頭被批評。
老居因為被張凡把病曆都摔進了懷裡,科室問題不少,老居羞愧難當的麵子上掛不住了,直接把科室甩給呼吸科的主任後,他就休年假去了。
乾了大半輩子醫療的老居,從來沒修過年假,甚至當年結婚的時候,都是借著古爾邦節舉辦的婚禮,對他崇拜不已的老婆都覺得不滿意。
這次老居休年假,彆人高興不高興不知道,他胖老婆是真的高興。自家男人多少年如一日的連個周末都沒有,就算是毛驢子也沒這麼拚命的。
老居倒不是尥蹶子不乾了,主要是羞愧。這種自視甚高的人,站的太高了,一旦覺得丟人,真的不容易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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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胡大啊,你就彆看手機了,你都休年假了,彆操心醫院了。今天我給你做抓飯了,小羊腿,葡萄乾,還有今年曬的杏乾,來,嘗嘗,嘗嘗嗎,張嘴。”
老居這幾天在家讓自己的羊缸子如同擺弄洋娃娃一樣,雖然心中無限的不耐煩,但老居仍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知道,他誰都不虧欠,就是虧欠了老婆。
剛吃一口抓飯,到底啥味道老居說實話沒覺得,他心裡想的是最近醫院是不是病號又多了,最近的icu是不是忙不過來了。
老夫老妻但沒有一點點那種相互向厭的感覺,胖老婆看著禿了半邊頭的老居,眼睛裡都是帶著水的,三十年前怎麼看的,現在就是怎麼看的,一點都沒變。
第二口剛送到嘴邊,老居的電話響了起來。
老居如同電打的一樣,竟然把胖老婆抱起來了,然後放在沙發另一邊,拿起電話,“居院,有手術,肺部的手術有點麻煩,張院讓您……”巴音還沒說完,老居就聽到電話那一頭,張凡暴躁的聲音出來了,“給我,我給他說。”
巴音趕緊拿著電話放在張凡耳邊,“說不得你了嗎?還尥蹶子回家了,你還有紀律嗎?馬上到手術室來,氣管和主支氣管撕裂了,滿肺的水腫,側胸的胸膜都有個大窟窿,快點我需要你的意見。”
張凡不客氣的電話,讓這幾天如同得了瘟病的老居一下有了精神,發黃的雙眼如同狼一樣亮了起來,“馬上到!”
張凡罵他,嘲諷他,他一點都不在意,就那一句,快點老子需要你的意見,老居心裡火焰一下起來了,這種人天生就是乾事業的。
掛了電話,一邊跑,一邊吐著吐沫摸頭發,他和歐陽有點相似,尼瑪天都塌下來了,他還要讓發型不能有一根毛紮起來。
真的,骨子裡天生就帶著一種不服人的基因。
老居的胖太太,看著攆賊一樣的老公,放下勺子,追在後麵,“慢一點,慢一點,你小心車,你看著點。”
看著遠去的老頭子,胖太太歎著氣,“哎,年假都不讓休,哎!這個小院長比歐陽都可惡啊!”
她真的希望能天天讓老頭子陪著她,但她知道,自家的男人是雄鷹,不是呆在家的鴿子。
心胸外科,真的不行,遇上這種大手術,心胸外科的醫生們眼睛都呆滯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一點忙都給張凡幫不上。
估計連十分鐘都沒有,老居氣喘籲籲的進了手術,看了張凡一樣,張凡白了他一樣,他也白了張凡一眼。
然後就好像人群中的那一眼回眸一樣,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
都不用相互解釋,更不用相互談心。
“現在怎麼辦,滿肺的水腫,我都沒辦法修補,一針下去,全是血。”
張凡一邊說,老居一邊看著肺,一邊看著心電監護,“張院,能不能放棄這個切口,從腹部進入?”
“我怕休克?損傷太大了!”
“試一試?我能保證生命狀態半小時內維持目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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