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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茶素,正兒八經的開始熱起來了,天山上的冷空氣也壓不住熱氣蒸騰的茶素市區,這個時候遠眺天山,白雪就剩下窄窄的一圈圍繞在天山的山頂上,真的像消瘦姑娘的裹胸布一樣掛在那裡,甚至連abcd的序列都進不去。
街上的人都進入了一種慵懶的季節,人類好像在這個季節變成了晝伏夜出的動物,特彆是到了夜晚,燈火輝煌的大街上,各種穿著亮閃閃的美女真的是成了一種風景線。
茶素有三多,酒店多,飯店多,酒吧多。相對於大城市來說,這裡的生活壓力小,雖然收入好像比大城市少,但大家敢花錢。
茶素從七月開始,消化科還有急診科就成了熱門科室,如果是一晚上不來三四個打架的,絕對是因為下大雨了。薛飛曾今就給張凡說過一句,“以前的時候,小夥子之間打架的多,現在是小夥姑娘打架各占一半。”
張凡就見過這麼一個,穿著套裙,就是那種格外能顯臀部的那種貼身超短裙,然後穿著黑絲襪,黑色小露腳背的公主鞋,再畫一個煙熏妝,就如同夜色裡的黑貓一樣,格外有一種妖異感。可惜就因為打架,弄的一臉的血。
一下就從性感路線走到了恐怖向。
其實這種醫療意外,對於一個三甲醫院來說,不算啥,真的不算啥。正兒八經讓醫生們緊張的反而是夏日裡的腹瀉。彆看打架打的一個一個的如同血葫蘆一樣,其實大多數甚至連輕微傷都算不上。
可腹瀉就不一樣了,特彆是食物中毒性的腹瀉,嚴重的,一晚上就能讓一個兩百斤的大胖子脫水。
周日,薛飛在急診中心值班,這貨現在雖然是代理主任,可一直參與輪班,在所有茶素醫院的科室裡麵,主任仍舊參與值班的就兩個科室,一個是急診中心,一個是感染科。
忙了一晚上,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才稍微空閒了一會,薛飛給急診中心的老護士感慨:“現在雖然成了主任,可還沒以前當普通醫生的時候過的滋潤。
那個時候天天下班小麻將打著,少婦大腿摸著……”
還沒吹完牛,就看到分院的120,都快飛了起來一樣的朝著大門裡衝。
薛飛放下茶杯,就跑了出去。
“主任,食物中毒,有十六七個患者,快啊!”
看到窗戶裡的小姑娘都要哭的臉蛋,薛飛心裡咯噔一下。
趕緊和護士跑到車後,打開車門。
“我去……”薛飛差點沒當場就獻了身。
怪不得小護士都要哭了,薛飛以為車上有小姑娘的親戚,可打開依維柯的後門,撲麵而來的是一種直接能讓人窒息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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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天氣就熱,120裡麵窗戶隻能打開前排的兩個,這種味道掀開車頂估計都不行,而且車裡麵人又多,一路上,車裡的人上吐下瀉的止都止不住。
小護士都顧不過來了,綠色的救援服,被吐了一褲腿,花花綠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褲腿上繡花了。
而車裡的六個患者,這會子萎靡的就像是蔫蘿卜一樣,胸膛上吐的,下巴頦處流出來的口水都拉著絲。
而褲腿都看不成,黃色的液體彌漫在褲腿中,滴答滴答的。
薛飛忍著呃逆,剛要說話,120的小護士帶著哭音的說道:“後麵還有十輛!”
如果看一看就算了的話,也無所謂,可這些人薛飛要和急診中心的護士抬下來,抬下來還有救治。
帶著手套,抓在患者的雙腿上,黏糊糊的液體,就好像捏在了一種掛了漿的豬肘子上一樣,黏糊的讓薛飛他們都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一邊抬,小護士們一邊呃逆,呃呃呃的聲音不斷。擔架上的患者一邊呻吟,一邊滴答滴答的往下冒黃水,真的,像死了咖喱湯汁被噴灑出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