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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的到來,鳥市這邊的醫療指揮權自動就歸屬到張凡手下了,對於這一點,不管是鳥市的領導還是各個醫院的院長,沒有人站出來質疑,甚至還有人慶幸,有這麼一個總指揮,很多事情都格外的順暢。
六十多個傷員出現的時候,一個一個的擔架擺放在醫院大廳的時候,對於沒有見過戰場的這一代人,說實話真的是過於震撼了。
最嚴重的一批傷員,已經進入了手術室了,張凡帶著附屬醫院的醫生還有周邊幾個附屬醫院支援過來的燒傷科醫生已經開始手術了。
而醫院外的現場指揮,就被歐陽接管。
相對於張凡指揮,歐陽的風格又不一樣了,張凡是衝在第一線,儘可能的去尋找最嚴重的傷員。
而老太太則是站在黑色防爆車上,拿著擴音器:“休克的傷員,全部集中在一號區域,附屬一院前排,附屬二院的護理負責人後排,隨時準備運送患者進入手術,對應急診科救治自己護理部負責的休克傷員!
保衛科立刻移走大樓前的各種車輛,推!也要給我清理出一片區域來!”
烈日照射下的老太太,一臉的通紅,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興奮的,或許是被曬的,反正她在這個時候,就根本不像是個娘們。
聲音洪亮,眼神銳利,任何地方的任何問題,她都能第一時間給出對應的辦法。
所有的人員都被調動起來了,藥劑科、麻醉科各個科室負責人直接負責著自己的每一塊區域,而且下達命令後,歐院還不會忘記,看似隨口下達的命令,可她還會回頭詢問具體情況。
這個真的是本事,張凡在這方麵就比歐陽差,這種時候,他需要助理,每一次的下達命令,王紅一般都飛快記錄在筆記本上。
然後不時的提醒著張凡。
而歐陽,根本不需要什麼助理,這麼點規模的救援,要什麼助理啊,老太太隨隨便便閉著眼睛就指揮了。
眼看著患者人群越來越多,上級領導也著急著詢問,不能停放在這裡,不光延誤患者救治,也會造成一定的恐慌啊。
負責衛生的領導善意的提醒著歐陽。
歐陽三角眼一瞪,這要是普通人,或許會生氣的說一句,來,有本事你來,或者會給人家解釋一下。
可歐陽不會,豎起來的三角眼瞪著對方:“這裡我是總負責,還是你總負責?”
說完也不搭理對方,繼續拿著擴音喇叭,揮舞著一隻手,不停地下達著命令,強調著方法。
就在這個時候,茶素的手術車抵達了。
六輛手術車齊刷刷的停在了被清空的大樓前,車輛如同變形金剛一樣,四個粗粗的站樁地基就伸了出來,穩穩的紮在了地麵上,甚至有空心的地麵,直接就讓手術車給壓破了。
茶素政府的考斯特也停靠了下來,車裡的醫生護士們已經換好了白大褂,李存厚帶頭跳下汽車,老李略微一看,就看到了站在防爆車頂的歐陽。
快速的跑到歐陽麵前,“報告歐陽同誌,茶素醫院燒傷科六組同誌全部抵達!”
“好!”歐陽的聲音更有底氣了。
一台車三個急診手術平台,擺放在廣場上的人員快速的被分流進入了相應的手術車裡麵。
瞬間的,廣場上如果沒有殘留的血液,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各個手術車輛上正在進行手術的熒光燈也被打開了。
需要植皮的植皮,需要抗休克的抗休克,燒傷後最大的並發症是什麼,是消化道應激性潰瘍。
所有外傷都會發生消化道應激性潰瘍,但最快最嚴重的還是燒傷。
手術室內,張凡他們一邊進行著清創,一邊不停的給患者的胃部注射冰鹽水和去甲腎上腺素,“必須要保持胃液ph5以上!”
這個時候,一旦稍微不注意,處理不及時,絕對會雪上加霜,一個植皮手術能變成胃大切!
燒傷除了消化道出血以外,還有就是感染和腦水腫。
這都是極其麻煩的並發症,一旦發生燒傷,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儘快送入當地醫院,非必要不要選擇長途運送。
一個燒傷,還有一個凍傷,這兩個損傷,在民間高手太多太多了。
大多數起不到什麼正向的效果。
比如凍傷,很多人都不知道,這玩意分兩種,非凍結性凍傷和凍結性凍傷,有凍傷了,很多人會說,趕緊,趕緊給喝一口酒,或者會說,趕緊,趕緊,脫了衣服拿雪搓。
這都是錯誤的處置手段,有被救過來的,說實話,這個救過來是打引號的,真活過來的,你不這樣操作人家也能活過來。
遇上這種情況,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凍傷患者置入不超過四十二度的循環溫水或者恒溫水中,千萬不要超過四十二度,不然會加重組織損傷。
然後給予患者熱飲!
為什麼不讓喝酒,因為酒精是易揮發物,它會加速散熱!
除了張凡這邊的一台手術一直在進行以外,其他的手術都開始從重慢慢的變成了輕傷,甚至有的患者被推進手術,仔細一檢查,除了毛發以外,沒有任何損傷,可患者為什麼渾身發軟,眼睛發直。
因為是被嚇的!
手術從下午一直進行到了晚上,打聽的消息的人太多太多了,“茶素的李存厚進去了!”
“茶素皮膚科的古麗主任進去了!”
說實話,老李的這個體外移植真的厲害,這個移植的材料厚度不超過1㎡,每平方裡麵可以剪切成來200到300個微粒。
這種材料最大的優勢就是切割越小,可延伸接觸麵積越大,修複麵積也越大,不形瘢痕,甚至不會影響毛發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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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第一代體外移植材料最大的弊端就是手術難度太高,移植的時候如果操作不當,往往就容易造成移植材料不複活。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鳥市大街小巷如同開戰了一樣,邊邊角角的燒烤爐子開始生火冒煙,四個一群,三五個一夥的湊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裡。
喝著卡瓦斯,吃著烤羊肉,絕大多數人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少數人光知道今天封路了。
附屬醫院裡,手術終於結束了,最嚴重的一位患者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手術很成功,沒有一人死亡。
這麼大的事故,這麼嚴重的燒傷,沒有一人死亡,領導的慰問電話王紅都應接不暇了。
“班長,招待所已經準備好了,您看……”鳥市衛生亭長跟在張凡身後,不管怎麼說,今天他也是揚眉吐氣了,很多領導給與鳥市衛生班子的評語是能打硬仗,車頭起了良好的帶頭作用。
“嗬嗬,行,麻煩了,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了,這方麵我也不擅長。”
張凡笑嗬嗬的給自己的這個搭檔說了兩句。
兩人這一年多的配合挺不錯的,對方很尊重自己,什麼事情都會提前和張凡通氣,有時候還會特意照顧張凡的情緒。
比如上級下撥的衛生款項,人家往往是取得張凡同意後,才會二次分配。
張凡也不攬權,人事方麵也主要聽取對方的意見。
累了一天,張凡回到招待所,洗了一個澡以後,忽然有點餓了,這一想,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你不餓嗎?”張凡打電話給薛飛,這種急診出診,不管什麼科的患者,一般薛飛都是要出麵的。
“嘿嘿,今天來的路上,閆院怕我們空著肚子戰鬥,直接弄了一大堆的牛排,我吃了三個,這會都有點撐了。”說著話,炫耀一樣的還打了個飽嗝。
剛掛了電話,老陳敲門進來了,“院長,咱休息一會,還是去吃點東西?或者讓這邊食堂給咱們隨便弄點?”
“歐院呢?老太太累了一天了,估計也是一口沒吃。”
“嗬嗬,歐院已經休息了,上歲數了,這一天折騰下來,走路都靠著人扶著走了。我讓王紅幫著把老太太安頓好了。”
歐陽指揮現場的時候,揮斥方遒的,像個將軍,等患者手術做完,老太太就像是泄氣了的氣球一樣,腰也直不起來了,腿也直的不能走路了。
這真的不是裝的,有的人就能靠著一口氣乾出讓你刮目的事情。
“你累不?要是不累就彆麻煩人家了,咱們出去吃點吧!”張凡這幾年唯一慣出來的毛病就是嘴變叼了。
越累,越是想吃一點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