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馮聽完之後都快哭了,林海這是給他省了一大筆銀子啊。
澎湖駐兵共有兩千餘人,天啟五年月餉從九錢漲到一兩二,每年的軍餉需要三萬多兩。這還沒有算月糧,也沒有算軍官的開支,澎湖島上除了遊擊之外還有三個把總、十四個哨官。
若是按照林海的裁軍方案,原有澎湖駐兵相當於隻留十分之一的人,每年節省的糧餉少說在五萬之數,這比月港每年上交的關稅還多。
這個方案要是報給朝廷的話,不用說新帝肯定很高興。這對朱一馮來說很重要,畢竟朝中的吳淳夫等人正在攻擊他。
“林遊戎,你有什麼條件沒有?”朱一馮沉吟片刻後問道,他貴為一省巡撫,尋常的武將都是可以隨便拿捏的,但林海很顯然是個例外。
甚至可以說,朱一馮壓根惹不起林海。畢竟林海要置他於死地很簡單,隻需要再反一次朝廷,那他這作主招安的巡撫就吃不了兜著走,而林海卻可以隨時潤去海外,畢竟他在舟山千戶任上就乾過一回這事。
“末將不敢。不過老公祖既然說了,末將就鬥膽提一點,原澎湖遊擊標下把總葉大經投了鄭芝龍,此職一直虛懸,是否可以讓末將手下的水軍統領石壁接任?此外,澎湖左翼把總、右翼把總俱不堪用,末將請求將此二人免職或調走,由楊祿、楊策二將接任。”
“成,本撫院準了!”朱一馮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他也知道如此一來澎湖駐軍就相當於是林海的私兵了,不過眼下也顧不了這麼多,至少林海本人對他還是頗為恭敬的,麾下軍隊也是紀律嚴明。
其實林海還真不在乎這支軍隊,他真正的目的主要有兩點:
一是給大舅哥弄個朝廷官職,這是石壁一直心心念念的,對公司來說也有好處,將來可以運作到彆處為官。
二是林海身為澎湖遊擊,沒有調令是不能擅離職守的。但接下來這兩年,他可能會長期活動於東南亞,這樣一來就必須將澎湖將官全換成自己人。
見完朱一馮之後,林海便以手下兵將需要安置為由,向朱一馮告假。隨後帶著軍隊取道海壇島,乘遠迎風回到金河國。
隨著董事會即將擴員和公司發展麵臨的新局麵,林海醞釀了一係列的改革措施,與之相配套的是組織機構也要進行調整。
林海先是召開了董事會會議,確定年底的分紅。
會友公司今年的財政收入比去年翻了三倍,總數達到了三百多萬兩。這主要得益於今年的收入大頭不光是倭國貿易這一項了,公司和西班牙人也建立了貿易關係,同時在魍港搗巢和綁架李實的行動中也收獲頗豐。
支出方麵也略有上漲,今年海外貿易的貨物都是實打實花錢買的,而且進的貨比去年更多。另外濟州島方麵幾乎是純粹的投入,需要金河國不斷地為之輸血。
與此同時,民政部門的人員規模急速膨脹,其中尤以營造司的艦船局為最,海軍部在今年著實是造了不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