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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上司喜歡用等待,來折磨下屬的銳角和脾氣,商家喜歡用等待,來挑逗客戶的饑餓底線,而年輕的女性也喜歡用他人的等待來彰顯自己的重要……
但是首先要有一條前提就是,等待需要有等待的價值。上司有薪資,商家有貨源,如果沒有價值的等待,那愛誰誰去。
龔浚和身邊的二十名斥候就在等待。
嚴格來說,他們已經等待了接近一天的時間了。
看著隔著一條河流,五六十步之外的韓遂營地,聽著夜間巡哨和值守相互之間的巡查問答,縱然是多次參與了類似的行動的龔浚,依舊心跳碰碰的在加速。
緊張,有一點,但是更多的是興奮。
龔浚很喜歡這種感覺。特彆是自己隱藏在黑暗當中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戰場上的主宰,決定著他人的生死,這多少讓龔浚有些沉醉。
二十名斥候,加上龔浚和淩頡,還有些兵刃器械弩矢什麼的,兩隻小船剛剛好。
這二十名的斥候,跟著龔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多事情也不許要龔浚吩咐,自動自發就在做著準備,有的在收攏擺放弩矢的位置,有的則是摸出了蠟條給上弦器的齒條上打上蠟,有的則是靜靜的將上好弦的弩機拜訪在船邊,都在等著韓遂營地裡麵的動靜。
龔浚臉上沒有多少神色變化,但是心中依舊還有些忐忑。雖然說用油紙包裹了,還用羊皮泡子裝著,但是那件事情沒有個萬一?要是霹靂彈進了水,那可就沒得玩了……
星夜寂寥。
稀稀疏疏的風吹得蘆葦唰啦啦的響,就像是雨點落在了葉麵之上一樣,具備極強的催眠效果,但是龔浚卻睜著大眼,盯著對岸。
“轟!”
就在此時,韓遂營地當中先是火光一閃,然後便轟然傳出一聲巨響!
巨大的火光騰空而起,撲麵而來的聲浪甚至震得蘆葦叢都搖擺不定。
“動手!”
龔浚猛然間大喝道。
小船被迅速推出了蘆葦叢,順著河水緩緩的往下遊飄去。小船剛剛被水流帶得順過了船身,比較平穩的時候,龔浚他們就已經開始射出了第一輪的箭羽和弩矢。
雖然有裝備簡易的上弦器,但是在臨戰的時候,弩機還是比長弓的射速要差一些,因此龔浚等人也沒有全用強弩。
漢代軍律當中,就有一條明確規定,若是到了夜間,除了執勤的守衛和巡邏隊之外,任何兵卒無故在帳篷外遊蕩的,輕者杖,重者斬,若是夜間眾人入睡後突然喧囂吵鬨的,則基本上都是當場斬首示眾,為的就是防止營嘯。
營嘯這個東西,在任何地方,任何年齡,任何季節,隻要是人員大量彙集的地方,都有幾率會發生,監獄有獄嘯,就連青少年寄宿的學校偶爾也會發生這樣的現象,隻不過在軍隊當中,因為動不動就是嚴酷的軍律,要麼鞭,要麼杖,要麼斬,再加上冷兵器時代直接麵對死亡,心理上麵的壓力比一般人的更大,所以更容易出問題,破壞性也更大。
一直到了後世熱兵器時代,營嘯還是不是發生,近代最大規模的一次營嘯,四萬人的部隊因為混亂和自相殘殺,到了清醒下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四千。
因此,驟然在夜間發出的巨大聲響,就像是狠狠捅了一下韓遂營地這個馬蜂窩一般,轟然就亂了,營地之內的兵卒就張皇失措的大喊大叫了起來,頓時間整個的營地充斥著各種聲響,人影急速的晃動,就連報警的銅鑼聲也湮滅在這嘈雜的聲響當中。
“敵襲!敵襲!”
大批大批的韓遂兵卒叫喊著,悶頭亂撞。
原本帳篷之內的器物和火把被帶倒在地麵上,很快就出現了幾處火頭,更加增加了幾分的混亂局麵。
“快!再快一些!”龔浚大聲吼道,然後將點燃了纏繞著的布條的箭矢射了出去,高高的紮在一個帳篷頂上。
弩矢和箭矢劃過夜空,沒入了在對岸上被驚擾的韓遂兵卒身軀,一朵朵的血花綻放出來,接連被射倒了十幾人之後,龔浚等人才被韓遂的兵卒發現,大喊大叫往這裡指著,但是依舊沒有多少反擊的力度。
帶著火的箭矢和弩矢,有的紮在了毛氈上,有的落在了草料上,火焰搖搖晃晃,又增加了不少的火頭。
殺人並不是龔浚他們的首要目標,他們更重要的是破壞營地和引發騷亂。而現在騷亂明顯已經是爆發了,因此龔浚他們就要讓這個破壞力更加強大,更加持久一些。
不用龔浚催促,這二十名斥候都亢奮的點火的點火,上弦的上弦,儘最大能力將箭矢弩矢射出去。
“嗖”的一聲,從河對岸射來一隻箭矢,立時就將船上的一名斥候射翻!
隻見在河對岸,馬超站在一個帳篷之前,彎弓搭箭瞄準著這裡。
“射!射死他!”
龔浚大叫著,然後向馬超射出了一箭,一旁的斥候也紛紛調轉了目標,朝著馬超射去,但是很可惜的就是因為小船在水麵上漂浮著,上下不定,若是射擊些帳篷等大目標還沒有什麼分彆,但是對於精準射擊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所以雖然一時間射出了十幾隻箭矢弩矢,但是準頭都不怎麼樣,隻是將馬超嚇了一跳,縮到了後麵,並沒有給馬超造成什麼傷害,反倒是被馬超回手一箭,又射倒了一人。
不過因為水流的原因,船隻漸漸的遠離了馬超所處的帳篷,又是在黑夜當中,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後便也失去視野,馬超追出了幾步,卻隻能頓了頓足,憤怒的將長弓拋在了地上。
“該死!該死!吹號!吹號!令各頭人集結自身所屬!攪亂者,皆斬!皆斬!”韓遂也同樣在身邊兵卒層層圍護之下,怒聲叫喊道,“該死,該死!到底哪裡來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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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成公英盯著哨探說道,“不是說征西的部隊已經到了番須道附近了麼?怎麼等了許久,依舊沒有人進番須道?”
“這個……”哨探滿頭是汗,但依舊是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個狀況,說道,“小的,小的也是不清楚啊……小的確實是見到了打著征西旗號的騎兵衝著番須道而來……但是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人進來,小的確實不知……”
“嗯……”成公英皺著眉頭,盯著哨探看了一會兒,然後揮揮手,讓哨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