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田恒和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問起了具體情況,畢竟這又不是單純的請客吃飯,如果事情比較棘手,他答應下來無疑是給自己和弟弟找麻煩。
尤其是在聽原野司講完事情的大概經過,以及那位不知名的金融廳官員用各種手段騷擾原野司的朋友之後。
其實這種事很常見。
不說彆人,他也喜歡在上班期間沒事就摸一摸魚,畢竟閒著也是閒著。
要是不能摸魚。
那這班上的也沒什麼意思。
雖然憑剛認識的交情根本不足以讓淺田恒和去解決尚未明晰對方身份地位之人的麻煩,畢竟在他看來,連原野司這種身份背景都搞不定的人恐怕麻煩也不小,但他也不可能直接推辭,所以就打算再多問幾句之後假意比較困難,作出一副會儘量幫忙的態度再冷處理就行了,反正不會有回音。
“原來是這樣啊。”淺田恒和沉吟了下:“原野議員知道那人的名字嗎?”
“他叫平正盛。”
原野司回答道。
淺田恒和聞言微微皺眉思索了半響,確定自己並不認識,最終搖搖頭道:“平正盛?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
繼而他又問道:
“這位平正桑是什麼職務?”
“監督局下屬課長輔佐,具體是哪個課我倒是不太清楚了。”原野司道。
“課長…輔佐?”
淺田恒和聞言不禁愣住了。
倒不是官太大。
而是…
太小了。
金融廳作為內閣直屬部門,一般由金融大臣和副大臣任長官,下設四個部門兩個事務所,部門最高長官是局長,再往下是部長、次長,至於原野司剛才所說的課長輔佐,是在課長之下的職務,是倒數第二的職務層次。
最低的是係長。
再往下就是列屬一般行政職員的主任和主事了,跟普通社畜無異。
雖然不清楚原野司為什麼拿解決一個小小課長輔佐的麻煩來欠下自己一個人情,但不論其他,隻憑他都議員的身份就足夠淺田恒和答應下來。
他也沒有多想,反而語氣異常堅決道:“原野議員,關於這位課長…輔佐的事我來解決,你也不需要出麵。”
“這合適嗎?”原野司有些驚訝。
“原野議員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們一見如故,這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淺田恒和搖搖頭,沒有因為原野司的推辭而應和下來,反而臉色一正道:“更何況就是這種害群之馬蛀食了國家的利益,隻是個小小的課長輔佐就這麼肆意妄為,要是以後當了課長,豈不是連局長都不放在眼裡了?”
“再者說了,像平正盛這樣的人一直存在,那我們該怎麼跟國民交代?”
“這件小事原野桑就沒必要跟我客氣了,即便你不說,這種事被隻要我知道了之後,也會聯係舍弟整治,金融廳就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
作為東京都議員,本身就有監督地方行政管理和資金支出的義務,況且東京都議會更是東京的最高權力機關,相比於一些沒什麼權力和能量縣議員,他們的位置就決定了一些東西。
如果硬要換做官職的話,拿東京警視廳舉例,估計掌握的權力和人脈能量能夠跟警視或者警視正差不太多。
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課長輔佐。
哪怕這個課長輔佐並不屬於東京都廳管理,但也完全不被他放在眼裡。
什麼檔次?敢跟都議員碰瓷!
淺田恒和的態度很堅決。
堅決到滿臉正氣,誓死都要履行自己剛當選後掌握的權利為國民儘職儘忠,哪怕拚上性命也要解決,即便對方所在的體係並不在他的監督之中。
而對於平正盛的麻煩,他們兩人也在短短的幾分鐘交談中解決掉了。
雖然聽起來容易,但上層的博弈交換往往就是如此,對於下層幾乎能影響一輩子的事,就這麼簡單的被上層人士隻用了三言兩語的定了下來。
約好下次有時間一定請淺田恒和吃飯的原野司告彆了其他人,開車準備回家,這幾天的奔波讓他都沒回去住過,直接在中央區這邊開了一間酒店,不過這倒也提醒了他或許該搬家了,畢竟池袋那邊的公寓有些小了。
然而就在原野司開車即將上到快速路的時候,放在手機支架上的屏幕亮起,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打了進來。
幾秒鐘之後,他接通了電話。
而手機話筒裡也傳來了一道深呼吸了下的聲音,隨後又開口的女聲:
“原野君,你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