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涼宮家的長女,區役所健康福祉課的課長,以及許多人眼中的冰山女人,涼宮紗香體驗過的東西很多。
但她沒做過的事卻更多。
她的家世還算顯赫,從祖父輩便深耕政界,雖然沒出過頂格人物,但家族中從未缺席過國會議員,還有父輩的人物在內閣任職過副大臣的職位。
顯而易見。
她也算所謂上流社會的一員。
而日本階級固化又很嚴重,哪怕是到了現代社會也並沒有太大的改觀。
天皇一如既往的沒有權利,幕府變成了國會,華族變成了財閥,武士則變成了以東大為首的官僚精英團體。
好像一切都變了。
又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所以在這個等級體係雖然潛在但實則極為嚴密的國家,像涼宮紗香這種政治世家的孩子,從小所受到的教養自然跟下層的庶民是大相徑庭的。
尤其是她這種不算頂格,必須拋頭露麵的在國民麵前表演,又需要跟所謂底層人明顯區分開來的家族更甚。
餐飲、穿衣、舉止…
這種家族出生的女性從小就被教授太多的東西,朝著長輩們所認為的淑女培養,稍有不對就有可能在圈子裡淪為笑柄,甚至要是喜歡一些被他人認為不倫不類的興趣,很容易就會受到同齡人的恥笑,然後被家長教育。
所以,涼宮紗香體驗過普通人終其一生都難以觸及的東西,但無論是礙於麵子還是其他原因,她也有很多事沒有做過,也許曾經好奇,但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好奇也逐漸成了無趣。
就像結婚。
因此她對結婚很無感。
特彆是清楚自己的婚姻並不能被自己掌握,想要掙紮也是徒勞無力之後,涼宮紗香的選擇是一直拖下去。
然後相應的。
男女之間的事她都沒做過。
如果不是原野司的出現,涼宮紗香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那種能清晰感覺到血液流動,心臟瞬間加速跳動著好像要從胸口迸出的刺激感。
這種刺激感讓很稀有,所以讓她很在乎,同樣也燃起了無儘的好奇。
尤其是原野司剛才說的話。
讓涼宮紗香產生了無數的遐想。
就像一如當初在辦公室裡被炙熱滾燙的大手鉗住,亦或者被強而有力的臂彎攬住無法掙脫,再過分的話…
無數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
坐在原野司的副駕上時,涼宮紗香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裡也不斷糾結。
雖然理性告訴她彆說等會身側這個男人真要讓她體驗一下所謂從沒做過的事絕對不能接受,就算之前那些對自己構成強烈冒犯的舉動也該給予懲罰和報複,但感性就像一股永不停複的浪潮,不斷的衝擊著理性的堤壩。
最終的結果也顯而易見。
再堅固的堤壩也承受不住浪潮的狂湧,終有轟然倒塌倏然暢通的時刻。
“偶爾瘋狂一次的話…”
“應該沒關係吧?”
“大不了膩了之後再處理他。”
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就好似潘多拉魔盒中的惡念,即便隻掀開一角卻再也遏製不住,如同藤蔓瘋狂滋生溢長,內心找著各種理由說服自己。
然而在涼宮紗香認為原野司要強迫自己做些研究人體生理構造的事情時,轎車卻停車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而下車後,他的行為更加迷惑。
直到十幾分鐘後,站在澀穀街頭巨型彩色字幅下的涼宮紗香看著手中呈現金黃色的玉子燒時,眼皮微跳的抬起頭,看向正津津有味吃著同款小吃的男人冷聲道:“帶我來澀穀吃這種東西,就是你所說的我沒做過的事?”
“怎麼?吃過玉子燒?那鯛魚燒吃過沒,或者銅鑼燒?鏡餅?可樂餅?”
原野司咬著玉子燒口齒不清道。
“我沒興趣吃這些東西。”
“意思就是沒吃過了?據我推測你應該沒約會過吧?吃小吃也算是約會必不可少的一環,如果之前真沒吃過的話你其實可以嘗嘗,味道還不錯。”
“約…約會?”
涼宮紗香隻聽見了這兩個字,捏著手裡的玉子燒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原野司看向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然呢?要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沒做過的事是什麼?難道去情侶旅館?”
“…我沒以為。”涼宮紗香側過臉。
“那就好,走吧,上次來隻顧著去百貨商場了,這邊的竹下通和任天堂還有不少好玩的沒體驗過,我訂了兩張電影票,隨便選的,七點場,剛好看完之後去sky那邊,今晚的入場券剛好有票,最後可以遠眺一下東京的夜景,最後想吃夜宵的話就去原宿。”
其實澀穀他已經來過很多次。
涼宮紗香應該也是。
作為東京最著名的景點和步行街之一,全日本隻要來過東京的恐怕就不會不來,而這份約會規劃實際上也是原野司剛才下車後在手機上現搜的。
過程無所謂。
重要的是目的。
而且原野司雖說來過不少次,但還真沒有仔細逛過澀穀這邊的商業街。
然而涼宮紗香天生的這股醋勁兒和懷疑心又翻湧了,拉下臉一如中午時道:“你好像對約會的流程很熟悉?”
“彆老是沒事找事,就問你約不約會吧,不想約會就各回各家。”原野司根本沒再跟她客氣,今天不是自己解決她這個定時炸彈的麻煩就是她解決自己,所以對這座假冰山又開始犯毛病的行為,直接使用了涼宮牌強硬法。
果然。
自己硬她就軟。
涼宮紗香咬了咬銀牙,但氣勢弱了幾分:“你說的這些地方我都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