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烏童行事乖戾狠毒,如今畏罪潛逃,五大派覺得此人留在江湖上必定後患無窮,於是商量決定要聯合捉拿烏童,以點睛穀為首,聯同其他門派一同搜捕烏童回少陽問罪。
自此,烏童踏上了漫長的逃亡之路。
我從陷入昏迷開始,意識就一直恍惚,身體沉重,周圍什麼都看不到,黑漆漆的。
而昏睡中的我,睫毛輕顫,鼻間似是隱約聞到了一股極淡的櫻花味,好像之前在秘境裡也是這個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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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的傷勢不算太重,隻是接連幾日下來,都一直昏睡著,未能醒來。
禹司鳳放心不下,每日都來守著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褚璿璣,褚玲瓏和鐘敏言三人正在照顧著我,忽的想起副宮主對自己說的話。
回憶——
“我們離澤宮的首徒真是出息啊,為了一個女子,連簪花大會都要退出。”
禹司鳳作揖:“雪星靈是因為在賽場維護弟子,激怒烏童才受了重傷,如今她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弟子出於道義,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
元朗一聽,忽的發聲笑了起來:“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禹司鳳,你是宮主寄予厚望的首徒,離澤宮的麵子你是要爭的。”
“倘若你不想將功折罪,在簪花大會上奪得魁首,以減輕你丟了麵具的罪責,那就隨便吧。”
說完,副宮主元郎看了眼禹司鳳,便離開了。
回憶結束——
原來禹司鳳為了我,毅然放棄了能讓他拔得頭籌的簪花大會。
禹司鳳走進去,問道:“星靈好點了嗎?”
“紅姑姑說了,再休息兩天就能醒過來了。”
“司鳳,你先幫我們照顧星靈,我們去端些湯藥過來。”
說完,鐘敏言眼神示意褚玲瓏:“走吧。”
褚玲瓏很快領會,可是一旁的褚璿璣卻有些懵懵的,褚玲瓏見狀,迅速將她拉走了。
禹司鳳緩步至床旁,坐在了床沿處,注視著我,此刻的我雙目緊閉,經過幾日的照料,麵色雖有好轉,但仍有些蒼白。
“靈兒,你何時會醒過來?”
夢境中——
昏沉了不知多久,眼前猛的出現一雙血色的瞳孔,我的身體頓時一顫,似是對這雙血眸有種莫名的恐懼,但卻又不能與其割舍,好似它已經和自己本身融為一體一樣。
忽然間,有一個聲音縈繞在我的耳畔。
〖“解封,讓我出去!”〗
〖“什麼解封?我聽不明白。”〗
突然,眼前顯現出一層防護罩樣的東西,將我與那聲音的來源阻隔開來。
〖“可惡,要不是那人加強了封印…”〗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嗬,也是,你失去記憶,如今已成了凡人,又怎會知道呢。”〗
〖“不如我幫你回憶回憶吧。”〗
語畢,周圍的一切發生巨變,我來到一個戰火紛飛的戰場,遍地的屍體與鮮血,我不想這樣,想要阻止,可是無論我怎麼做,那些人仿佛看不見我一般,不停地廝殺,戰鬥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他們仿佛不知疲憊,不停地打鬥著。
〖“彆打了,快停下,不要再打了!”〗
〖“沒用的,這是你的記憶,改變不了的。”〗
〖“這是我的記憶?好多人,好多血…不,我不要看了。”〗
〖“不,看下去,一定要看下去,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的。”〗
那聲音不斷地在耳邊蠱惑著,我捂住不想聽,可那聲音卻一直在,消散不了。
“不要,不要…”
禹司鳳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發現我眉頭緊蹙,額間有些薄汗,嘴裡一直呢喃著什麼,儼然是陷入了夢魘中。
“靈兒!”禹司鳳從衣袖裡拿出一片樹葉,用它吹響曲子安撫我
夢魘中的我,耳畔忽然傳來一個輕緩柔和的曲聲,眼前的廝殺聲漸漸消散,就連那蠱惑的聲音也一同消失不見了。
這曲聲好熟悉,是誰?
而眼前的場景也轉瞬一閃,我來到了之前那棵桃樹附近,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為什麼這裡,我覺得以前好像夢到過?
這裡是不是曾有兩個人?
我慢慢走近桃樹,那樹上開滿了茂盛的桃花,似有股若有若無的花香鑽入了鼻尖,仿佛真的置身於那裡一般,場景真實的讓人感覺不太真切。
我微微抬手,撫著桃樹粗壯的樹乾,閉目感受著,一來到這裡,便覺得此地很是寧靜,心境仿佛也深受感觸,平穩了不少。
而此時,夢境外的我眉梢舒展,呼吸漸漸均勻,平穩,禹司鳳見狀,也慢慢停下了吹奏。
禹司鳳輕柔地執起我柔軟的小手,握入自己的掌心,靈兒,距離我回離澤宮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我在等你,等著你醒來的那天,我想與你好好告個彆,不知你能否聽到。
但我又怕自己等不到,你知道嗎,若是能再看到一次你的笑容,我回去縱是刀山火海走一遭,也定能挺過去。
這樣想著,禹司鳳心中的不舍愈發強烈,他抬起另一隻手,動作輕柔地替我整理著額間的一縷細發。
在靜默一刻之後,禹司鳳將我的手放入被子下,給我掖好被子,不讓我著涼。
雖說現在出聲打擾不太好,但我的身體狀況,還是要按時檢查的。
昊辰和楚影紅也來看望我,昊辰見司鳳在,輕咳了二聲。
司鳳起身,對著楚影紅行了一禮。
楚影紅麵帶微笑,緩緩道:“禹少俠這幾天都來幫我們照顧玲瓏,實在是有心了。”
司鳳聞言,微微頷首,也並未多說什麼。
“禹少俠這次救了星靈,我作為星靈的師兄著實感激不儘。”
昊辰溫雅如玉的麵容上浮現一抹淺笑,接著又道:“想不到離澤宮,還有像禹少俠這樣仗義行俠的弟子。”
這話說的就很有深意了,司鳳淡淡一笑:“靈兒是我的朋友,我隻是希望她能早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