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說的沒有受多少委屈是?”
“我可聰明了。”
“哦?”
聽到這個問題,我坐得更正了,眉飛色舞說了起來。
“我知道司徒坤是個好色之徒,所以我就裝作仰慕他,然後,他果真把我放了安置了起來。”
“我正好身上還備著蒙汗藥,然後我就趁他和我單獨在房間喝酒的時候偷偷放蒙汗藥,等他一暈,我就把他衣服都丟地上,然後點火,我就趁著西齊侍衛慌亂滅火之餘偷偷跑了出來。”
我說得起勁,絲毫沒有注意到蕭承煦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色?單獨在房間?喝酒?”
注意到他語氣的不對,我反應了過來,討好地笑了笑。
“放心啊,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我沒喝酒,真的。”
“要是出意外了,你要我怎麼辦?”
蕭承煦無奈地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
馬車在路上行駛著,我一覺醒來後便到達了雍臨。
賀蘭茗玉聽到我們來了,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就走了下床。
“星靈妹妹,你沒事吧?”
一見到我,她就迎了過去,拉著我看了看我有沒有受傷。
我立刻扶著了她,朝她笑了笑。
“茗玉姐姐,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還在養傷吧,怎麼跑出來了。”
“我這不是聽說你來了,一激動,也顧不得其他了。”
“好了,走,我陪你回房,身體要緊。”
“好。”
在雍臨待了一晚,兩人聊了很久,第二天,我要離開了,賀蘭茗玉還是舍不得。
“星靈,不多待會兒嗎?”
“不了,茗玉姐姐,下次我再來,我阿娘還在家等我回去。”
“好吧,一路上小心。”
“嗯,你好好休息養傷。”
“放心吧。”
馬車徑直走到容府,我立刻去到府上和他們報了平安。
“玉盈,你先在容府住一段時間吧。”
“啊?為什麼呀?”
“我還有些事,在容府我會比較放心。”
“放心在盛州不會出事的。”
“乖,正好陪陪嶽母。”
“那好吧,你小心。”
蕭承煦離開後就準備進宮,蕭承軒聽聞,連忙趕在宮門攔住了他。
“哥,你真要去啊?”
“我隻是臣子,王上的命令我怎麼敢不從。”
“可這明明不是你的錯,況且你還殺了司徒昆和西齊王,再怎麼樣也是將功補過了吧。”
“承軒,回去吧,你彆管了。”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那是為了救嫂子,可他是王上,他居然不救,難道還不準你救嗎,還有賀蘭茗玉,她都有他的孩子了,他說放棄就放棄。”
“承軒,彆說了,不要落人口舌了,快回去。”
“哥!”
“聽話,回去!”
蕭承煦的語氣不禁加重了,蕭承軒雖不想讓他去,但他也隻能讓開,看著他進去了。
於是,他立馬轉身,前往了容府。
“嫂子,你快去救救我哥吧。”
“承軒?承煦怎麼了?”
蕭承軒將事情完整地告訴了我,對於蕭承睿的行為,他都為我心寒。
我聽完蕭承軒的話,心裡湧起了驚濤駭浪,我沒想到,在我被抓前後竟發生了如此多的事。
“嫂子,快去救我哥,他被罰了五十軍棍,這五十軍棍下去,鐵皮都能打爛,他那血肉之軀又如何能受得了。”
蕭承軒說完,我就立刻起身趕往了宮裡。
我到時,蕭承煦正接受著軍棍的懲罰,此時他已經挨了二十軍棍了,他的臀部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了。
“住手,你們快住手!”
我衝到蕭承煦麵前,張開雙臂護著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星星,你來乾什麼,你快回去。”
“我不,你都被打成這樣了。”
隨即,我轉向蕭承睿,對著他跪了下來。
“王上,星靈從沒去求過您什麼事,現在我求您了,您放過承煦吧,再打,他會沒命的,剩下的軍棍我來挨行不行。”
“不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王上,星靈求您了。”
“罷了,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犯。”
蕭承睿看著底下的我,許是心裡還有些愧疚,便喊侍衛停止了。
“多謝王上。”
“帶他回去養傷吧,德安,把燕王送回府。”
“是,王上。”
蕭承煦被送回到了府上,蕭承睿還請了禦醫過來,診斷顯示,他傷得很嚴重,治療期間至少一個月不能亂動,每天還得堅持敷兩次藥。
軍醫治完傷提著藥箱退出營房,蕭承煦累的伏在榻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握著我手腕的手也鬆開了。
守到傍晚蕭承煦才有了些意識,也還是渾渾噩噩的一會兒醒著一會兒又睡著。
化瘀去火的湯藥熬好了端上來,我舀起一匙來左吹右吹才喂進口中,全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連著三四次都是如此,擦嘴的帕子都浸的透濕。
我急得焦頭爛額,病急亂投醫地自己含了一勺湯藥嘴對嘴緩緩度進蕭承煦口中,竟喂進去了。
蕭承煦昏昏沉沉無知無覺,我自己卻羞的麵上發燙。
這樣喂了幾口進去,蕭承煦蒼白乾裂的唇都被湯藥潤的豐潤起來,也有了些血色。
我再含了一口藥才剛貼上蕭承煦的唇,他偏巧這時候轉醒了,迷迷糊糊地嘬吮了一下。
我嚇得自己把藥“咕嚕”咽了下去,慌慌張張退出三尺遠,嗆咳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蕭承煦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了看我,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撐起上身:“星星,你怎麼了?”
“沒事,咳咳,沒事。”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端過藥碗,舀起一匙來送到他嘴邊:“既然醒了,就吃藥吧。”
不料蕭承煦扁了扁嘴閃到一邊:“怎麼不像剛才那樣喂我了?這藥苦的很,那樣吃甜呢。”
娘誒這是我該看的嗎?紅袖看不下去倒著小碎步悄悄退出營房。
雖說小彆勝新婚,但這傷號燕王殿下,什麼時候還無師自通學會了撒嬌呢!
“登徒子!”我臉紅的似要滴血,作勢攥拳要往蕭承煦身上打,手抬起來瞥見蕭承煦額角沁出的汗心又軟了,訥訥放下手低頭不吭聲。
“娘子我好疼啊。”蕭承煦將頭枕在一條胳膊上,另一隻手覆在我的一雙手上輕握著,蔫蔫地哼唧。
“是不是傷處又疼了?我去喚醫官——”
“渾身都疼,剛才有條小豬壓在我身上呢。”蕭承煦不愛看我哭喪著一張小臉兒,從滿腦子的“疼”字裡撈出句俏皮話打趣。
“你——!”就不該相信他有什麼好話等著!
蕭承煦聽到小丫頭熟悉的氣憤“哼”聲,將臉埋在臂彎裡偷偷地笑。
可他抬頭定睛一看:“哪還是什麼小豬呢?”
他忙抓住我的手擔憂地盯住了我因消瘦顯得更大了的一雙眼睛:“怎麼瘦了這許多?
“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啊,擔心你,才會…”我抱怨的說道。
“你不是答應過我照顧好自己嗎,小傻瓜”
一個急不可耐的吻封住了我的小嘴兒。
用今後的餘生,一件件的償還給你。
軍醫被大半夜的叫起來,請到燕王營帳裡重新給傷口止血包紮。
老醫官不禁在心裡偷偷歎了口氣。
我們的主帥燕王殿下雖然戰場上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但說到底還隻是個年輕人啊。
年輕人啊,就是火力旺,瞧這傷口裂的,彆是許久未見乾柴烈火在營帳裡做了什麼不可說的運動。
他瞥了一眼抱的死緊還要十指相扣的小夫妻。
“承煦醫官還在呢,不要鬨”我往外推像塊年糕似的粘在自己身上的蕭承煦。
“好娘子~我要疼死了你說嘛,說了我就不疼了~”老軍醫不可置信地看平日裡不怒自威的少年主帥在自家娘子懷裡沒羞沒臊地耍無賴。
嗬嗬,小夥子還有兩幅麵孔呢。
我嬌嗔地剜了蕭承煦一眼,紅著臉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承煦”
“我最心愛的——親—親—好—夫—君!”
不僅火力旺,還膩歪的有些刺眼。
小老頭兒嫌棄地眯了眯眼。
“若身陷囹圄有性命之憂的是你,王上或是承軒,也定會儘力去搭救你的。”蕭承煦吞吞吐吐地說完,自己都覺得這理由乾乾巴巴。
“你怎麼肯定他們會?隻有你蕭承煦隻知忠君,不知避嫌。”
沒想到大道理居然聽進去一點兒,蕭承煦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其實我也並沒有這麼傻的,但我知道鑽牛角尖深問也還是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我怎麼罰你?”我又換回一副俏皮佯怒的表情:“你剛剛可說了,若是再犯錯惹我生氣,可是要任我處置的。”
“打我也可以,罵我也可以,”蕭承煦用手指去勾我的衣帶,苦苦想著還有什麼訓夫之術自己沒有提到,靈光一閃,羞的蒼白的臉上都有了幾分血色,聲如蚊訥的囁嚅:“跪,跪搓板也可以。”
我彆過頭去偷笑的肩膀都跟著輕輕顫。
“好啦!看你這副樣子,我哪還有心情打你罰你,我心疼還來不及呢。”
“娘子哎喲,火辣火辣的,不好受啊”蕭承煦果斷厚顏無恥借坡下驢,盯著我可憐巴巴地哼哼了兩聲。
“那,我去給你取點兒冰來敷一敷就會好多了”我忙著往外走,被蕭承煦從後麵拽住衣角:“這是軍營,哪裡有冰啊?”
“軍營到底是什麼破地方!”蘇玉盈索性拿軍營撒氣:“什麼都沒有,吃食也不好,臥榻也不軟和,把我夫君折騰的都黑了瘦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嬌嗔地剜了好奇追問的蕭承煦一眼:“不過還是全大盛頂漂亮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