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嫉妒葉初雪,討厭葉初雪,甚至恨到想讓葉初雪去死。
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惡意。
可這群人卻逼著她救人。
她不願意,就成了惡貫滿盈的惡人。
未婚道侶指責自己,徒弟厭惡自己,就連宗門裡這些同門,也一聲聲控訴自己荒唐。
甚至在自己被逼入魔的時候,也隻是不痛不癢的在旁指責她自私,心胸狹隘,入魔全是拜自己所賜。
他們捧著冉冉升起的新星,全然忘記了自己對宗門的付出。
讓她徹底淪為了一個笑話。
直到現在,宋婉凝仍然想問一句,她到底錯在哪裡?
她從未覺得有錯!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位宗主都麵色一肅。
這是問天宗內部問題,他們插手似乎不合適。
然而合歡宗宗主柳十月卻是忽地開口。
“沒錯!”
“宋道友此舉,合情合理,誰敢說她有錯?”
她神情冷漠,看向宋婉凝的眼神卻無比真誠。
“是他顧清淵有負在先,卻還要求宋道友救人,此舉簡直荒唐!”
身側七星派宗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彆摻和了。
可柳十月隻是冷冷的斜了顧清淵一眼,“男人就是如此,見一個愛一個,還總喜歡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
“這樣的人見多了,但像顧真君臉皮這麼厚的,本宗主還真是第一次見。”
“……”
幾位宗主對視一眼,眼裡閃過無奈。
這是完全撞柳十月槍口上了。
顧清淵聞言臉色鐵青,抱著葉初雪的手逐漸收緊。
“此事與柳宗主無關,還請慎言!”
“本來這毒便是宋婉凝下的,理應由她來解!”
懷中的人昏迷不醒,抱起來輕如羽毛,越發讓他心疼。
他必須得讓宋婉凝把毒全部解除,否則初雪將來的修行都會受到影響。
“噗——”
宋婉凝忽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
她笑得東倒西歪,好似聽到了最滑稽的笑話。
直到笑夠了,她抬眸。
“顧清淵,你真可笑,我下毒?”
“明明是你的乖徒兒慫恿白央那蠢貨偷本君丹藥,偷盜不成,反偷去了毒藥。”
“但凡你們在場的人,有一人懂仁義道德,她葉初雪都不會中毒。”
宋婉凝將所有人都罵了進去。
問天宗宗主臉皮發燙,心中怒氣更甚。
但宋家勢大,他還真不敢太得罪宋婉凝。
其餘長老們心中同樣有氣,但也不敢吱聲,畢竟心虛。
原來還有這種事兒?
幾位宗主再次被刷新了認知,連帶著看向顧清淵的眼神都變得怪異。
宋婉凝要真所言非虛,那顧清淵未免也欺人太甚!
如今宋婉凝還能和和氣氣的與他說話,都是大度了!
“初雪從未慫恿過白央!”
“你彆總是往她身上潑臟水!”
顧清淵神色冰冷,氣話脫口而出:“不是所有人都似你那般心機深沉,陰狠毒辣!”
初雪就像是高山之巔潔白無瑕的雪花。
而宋婉凝手上,除了鮮血,還剩什麼?
“嘖!”
宋婉凝聞言也不惱,起身拍了拍袖口,抓住一旁離箬的手。
“既然我陰狠毒辣,那這毒,我更不可能解了。”
“以後你可彆再下跪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