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音速擴散的雷鳴緊隨其後。
鉛灰色的雲層覆蓋了萬裡晴空,呼嘯而至的狂風吹得路邊綠化樹仿若浮萍搖曳,豆大的雨水砸落人間。
不多時,氤氳水汽模糊了視線,引來諸多路人咒罵。
購物商場的電視機新聞頻道傳來聲響。
“氣象電台緊急插播一條新聞,「台風·蒲公英」突然更改預測路線,半小時後即將抵達魔都市,請市民……”
楚天驕心裡咯噔一聲,大張的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前一男一女。
夭壽啦!什麼鬼啊!
呼風喚雨,您就是老天爺?!
幾句話的功夫篡改天象,怕是海洋與水之王也做不到吧?
但楚天驕確實沒在孟弈和紅後身上察覺到混血種的氣息。
‘故意還是巧合?’
楚天驕的思維快速運轉,他車子後備箱有了不得的東西,引來‘怪物’窺視無可厚非。
‘試探下!’
‘時間·零!’
時間之力縈繞,楚天驕加快自己的時間流速,狂風、暴雨、行人成了緩慢的逐幀動畫。
“一度暴血!”
“二度暴血!”
璀璨的黃金瞳點燃,假寐的獅子向世間咆哮!
‘靜止’的世界裡,孟弈和紅後恢複了鮮活。
孟弈歪了歪腦袋,用一根手指抵住楚天驕的額頭。
“朋友,不至於吧?”
“!!”
楚天驕心態炸了,無視時間零、操縱天象流動、輕鬆碾壓二度暴血,龍王石錘了!
“技不如人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須發皆張的魁梧戰士撐破了西裝,準備拖延時間進入更不可控的深層暴血。
“抹除。”
孟弈輕聲道出兩個字,「正反·無限之星」稍稍覆蓋了些許物質宇宙,不被他允許的龍族血脈、龍族言靈戛然而止。
時間恢複了流動。
楚天驕絕望了!這尼瑪打都沒法打啊!
孟弈:‘沒必要絕望。’
輕飄飄的話語響徹中年人的思維。
楚天驕臉色蒼白如紙,尼瑪!是讀心!
孟弈解釋道:‘不是讀心,你外溢的情緒太多了。雖然我有讀心、修改記憶、顛覆認知的手段,但我已經不怎麼用了。’
“!!”
承認了!這個怪物居然承認了!
孟弈不悅道:‘喂喂喂,罵我‘怪物’就過分了吧?’
離大譜!
楚天驕想收束渙散的情緒,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大佬,您找小的有何貴乾?”
同樣的話,剛才說和現在說全然是兩種心態。
戰士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卑微祈求道:“我答應我兒子放學去接他了,您要是想殺我,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啪嗒——’
孟弈抬手打了個響指,時間偉力作用在楚天驕撐壞的衣服上。
‘「局域時間回溯」!’
時間倒流,破損的西裝恢複如初。
“殺你作甚?”
“開車,找間酒店送我過去,然後你就可以去接你兒子了。”
楚天驕如蒙大赦,顧不得思考衣服問題,露出成熟社畜的狗腿子笑容。
“好嘞!”
“您放心,我是魔都最能打的司機!”
“風裡雨裡,必能讓您抵達酒店!”
一個敢於對完全體龍王揮刀的超級混血種,自稱‘最能打的司機’。
車技比楚天驕好的司機,沒楚天驕能打。
比楚天驕能打的,不會當司機。
就比如上杉越自稱‘最能打的拉麵師傅’、源稚生自稱‘最能打的防曬油商人’一樣。
孟弈眼角微抽,楚天驕這廝差點把他整無語了。
“帶路吧。”
“誒!”
楚天驕點頭哈腰,手掌遮住腦袋、大踏步衝進雨幕,想去邁巴赫給孟弈拿一把雨傘。
紅後的手中不知不覺多了把寬大的黑色雨傘。
身形嬌小的女孩踮起腳、撐開雨傘,將更大的麵側到孟弈那邊。
“理事長大人。”
“你啊。”
孟弈沒拒絕紅後的殷勤,兩人緊隨楚天驕,來到露天停車場停放的邁巴赫前。
差點淋成落湯雞的楚天驕傻眼了。
吃一塹長一智,被毒打習慣的中年社畜不發表任何看法。
“大佬請上車!”
楚天驕打開邁巴赫後排車門,孟弈率先上車,紅後把雨傘回收成基本分子材料緊隨其後。
‘這得什麼級彆的煉金術啊?’
單憑一手‘分解’,窺一斑知全豹,楚天驕自認不是紅後的對手。
中年社畜咂了咂舌,暗自感慨道:‘了不起,大佬的女秘書也是大佬!’
……
‘魔都最能打的司機’歸位,邁巴赫在雨幕中快速穿梭。
坐在後排主位上的孟弈敲了敲車窗,半開玩笑道:“車不錯,送我怎樣?”
開車的楚天驕愣了愣神,剛想滿嘴跑火車、說自己是司機,聯想到孟弈的‘讀心術’,立馬老實了下來。
“當然可以!能送您一輛車,是我的榮幸才對!”
“但能請您稍等等嗎?”
“我得先去學校把我兒子送回家,再去酒店將車給您,您看這樣可以嗎?”
楚天驕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孟弈的表情變化。
“不用了。”
孟弈否決了突發奇想,又說道:“他對你很重要?”
楚天驕知道孟弈問的是誰。
中年男人撓頭嘿嘿傻笑,語氣卻斬釘截鐵。
“重要!我們老楚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
“他是我兒子!他是我世界裡最後的光。”
孟弈沒有回答,楚天驕人性的閃光點讓他有了決定。
‘相逢即是有緣,你載我一程,我渡你一次,從此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