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前輩趁早想清楚了,你若願真心實意奉我為主,我可替你謀劃,達到真正的共贏,你我便是‘至親之人’,可你若是與我耍什麼花招,那前輩就是晚輩的敵人了,你若是打算玉石俱焚,那就試試,趁早,可你若是想借此威脅我,我隻能說,前輩——您太天真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她了,寧無心卻忍不住腹誹——墨蟬即便不再汲取她的壽元,但每一次的動用,消耗以及恐怖的驚人,‘真凰涅槃血脈’那一回,直接獻祭二十載,而今又失去了三十載,眼下她壽元,可隻剩下二十五載了,再剝奪一回……想想她都無比頭疼,這損耗太大了。
而到了此時,沒了上古大能的元神‘蹂躪’,朗霽風幾乎渙散的意識逐漸凝聚,他呆呆看著滿是黑霧的無垠墳地,滿目絕望——上古大能終究會臣服,有她在,他也就沒用了。
且有那一道‘神秘牢籠’,識海他無法爭奪,身體又遭到‘大能之心’控製,他連玉石俱焚都做不到,可悲,可悲啊。
見到朗霽風這般六神無主模樣,寧無心也沒心思時間去戲弄他,淡淡笑道:“霽風道友,我方才的提議,你思考的如何了?”
朗霽風元神大受衝擊,縱然奪回了主權,卻仍然遭到了極大的床上,聞聽此言,渙散鳳眼略微一顫,有些迷茫,隻頃刻,迷茫儘散,瞳孔更是縮成了針尖大小,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帶著鬼麵的少女——他清楚這並非是什麼好事情,遭人奴役,甚至禁錮真靈,以他的驕傲,以往他是寧死不會屈從,可而今經曆了一番生死,真真正正的生死之後,他頗有些看開了,隻要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他還有太多的報複沒實現,他還有滿心的仇恨沒有宣泄,不甘心就此隕落!
可想到,這位‘霽月道友’的不凡,加上方才那一番對話,他沒有理由不相信,眼前的少女終將崛起,他若是追隨,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奴隸之身,失而複得”他,心中不住自嘲。
“我、願意——”這三個字的吐露,朗霽風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無儘悲涼。
結果,一道‘妖族古契’從朗霽風眉心躍出,繼而一道古老吟唱從他口中誦出,旋即寧無心從自身剜出一股精血,拋到了那閃爍著古老符文的‘古契’之上,當‘古契’完全被寧無心精血滲透的一瞬間,霎時一股驚世駭俗的波動湧現,將古契一分為二,一道沒入了朗霽風眉心,一道被寧無心以‘墨蟬’接下——由於不設‘真靈印記’,完全掌控此道古契,使得未來即便出事,也不會牽連到自身,寧無心隻消耗了一年的壽元。
而最終,當朗霽風意識到這一點之時,也有些不敢置信,卻聽寧無心哂然一笑道:“霽風道友,從這一刻開始,你我便是真正的盟友了,有些話,雖然不好聽,也有些小人得誌的意味,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未來你我將休戚與共,共闖長生大道,你若你不負我,我必以誠心相待……”
“嗡——”刹那間,朗霽風還真有那麼被寧無心此番言語所感動的趨勢,但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年輕,這種感動一晃而逝,他聽得出寧無心這一番話的‘誠意’,也知道她是刻意這麼說,隻為了博得他的認可,但心中多少有一些觸動,但此番打擊依舊有些大,隻能點頭。
解決了這兩件大事,大約花了一刻鐘的時間,而至此時,寧無心也終於能夠全身心投入到,‘上古大能血脈’的奪取之上了,墨蟬為此已經不知道瘋狂震顫了多久了。
她稍微跟朗霽風點了兩句,不會奪其血脈,令其放心,
修長玉手直接覆蓋在朗霽風心臟所在,心念‘剝奪’二字——
馭使越發純熟,也越發覺得墨蟬神秘了。
刹那間,又整整二十載光陰流逝——寧無心整張臉都鐵青了,已經險些傷到了本源,而今她隻剩下四年的壽元了。
壽元終究化為了一股‘實質’般的玄妙力量,全數注入墨蟬之中,刹那燃燒。
說不清火焰的顏色,或者根本就沒有顏色,也根本不是所謂的燃燒,隻是一股‘生機’,將墨蟬之‘蟬’複蘇,眼看著那‘幼蟬’衝出,落在那光陰長河上,將一股光陰之水牽引而下。
寧無心似直接扼住了上古大能幾乎枯竭的心臟。
刹那,墨蟬動了。
開始剝奪!
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前兩次之後,還是這一次所剝奪的血脈不同凡響,發生了變化,一股漣漪蕩漾,“嗡——”一股無比玄妙的力量出現,直接剝開了枯竭的老肉,直至心臟深處,直到了最後,血色華光璀璨,一滴晶瑩剔透,充斥著古老、神秘、莽荒的血液,被捕捉到,至此漣漪化為了一道虛影鎖鏈,直接禁錮——而這,並非隻是簡單的一滴大能血液了,而是其‘血脈’!
太強大了,與阿綾那一道剛剛覺醒的血脈相比,簡直是皓月與螢火的區彆。
而這一輪‘血月’終究被剝奪牽引了出來,一晃,直接落在了墨蟬之上——
“滴答——”一聲——
一股古老的氣息洶湧而來!
與此同時,朗霽風渾然顫抖了,驚駭的看著這一幕,有痛苦,更有暢快。
因為就在此時,他識海中,一道歇斯底裡的淒厲慘叫傳來。
……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