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鏘鏘大步朝著奧托的玻璃房辦公室走去,他心裡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不怕,難道他有什麼其他把戲?
餘薑海站在他身後,發出一陣冷笑。
“簡直是笑話。”董鏘鏘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奧托辦公室的門前,抬手就是一陣急速敲門。
但辦公室裡並無人應答,董鏘鏘錯開一步,透過門旁邊的百葉窗往門裡看去,隻見裡麵空無一人。他正在猶豫,忽然看到門上貼著的一張a4紙的通知,他小聲讀了出來:奧托於本周四開始至五月底放假,放假期間,車間工作由斯蒂芬博士負責,運輸工作由卡恩先生負責,其他工作由人力資源部的吉娜女士負責。
奧托……放假了?董鏘鏘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結果。他靠在門旁邊的扶手上,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奧托放假也沒關係,就把這件事告訴他同事,那個叫斯蒂芬的,看看他管不管。如果不行,就再告訴吉娜女士。
他大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雷蘭亭站在樓梯角靜靜地看著他:“他不在這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董鏘鏘感到奇怪,“你看過告示了?”
“其他人說他放假了。”
“那就把這事告訴奧托的同事,”董鏘鏘氣道,“總不能白乾吧?說扣錢就扣錢,他以為自己是漢諾威扛把子麼?”
“那你要在這裡等麼?現在離他們上班還有三個多小時。”
“我等。”董鏘鏘說完,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這事必須有個說法。”
“我上午還有課,就不陪你在這等了。”雷蘭亭打了個嗬欠,轉身要走。
董鏘鏘一把拉住他,質問道:“你不跟我一起在這裡等嗎?”
雷蘭亭搖搖頭:“我又不投訴。”
“他也扣你的錢了,為什麼你不投訴?”董鏘鏘感到奇怪,“你就讓人這麼欺負你嗎?”
“欺負?”雷蘭亭搖搖頭,“沒人能欺負我。”
“他們都扣你錢了你還打算跟我玩文字遊戲麼?”董鏘鏘感到費解。
“那我問你,你投訴後最好的結果是什麼?是餘薑海把扣你的錢還給你,對麼?”
“當然。”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餘薑海揪出你現在沒有打工紙這件事,你打算和對方怎麼解釋?”
“我……”董鏘鏘一時語塞。
“這是有可能的,對吧?你現在確實被扣了20多馬克,但你還得到了80馬克。如果被辭退,你以後連這80馬克也沒了。”
“可錢少了啊。”董鏘鏘急道,“你難道打算就這麼認頭了嗎?”
“奧托的同事並不了解咱們的情況,采用一刀切的解決辦法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德國人很煩這種事,他們不願意惹這種麻煩。就算你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最好也等拿到打工許可再說,畢竟那樣對你更有利。”
雷蘭亭分析得合情合理,董鏘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他。憋了一會,他不甘心地說:“那就這麼讓餘薑海剝削咱們麼?”
“既然你拿到了臨時學生簽證,理論上就已經可以在德國打工了。你為什麼不去勞動局問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