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鏘鏘和雷蘭亭麵麵相覷,過了片刻董鏘鏘才應道:“請問你是?”
“我是盧克,”矮個男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弗萊舍爾的鄰居。”
“鄰居?”董鏘鏘和雷蘭亭正不知該如何應答,檢查室門一開,弗萊舍爾搓著手,笑嗬嗬地走了出來。
“兩頭我都要了。”弗萊舍爾看起來極為滿意,“褐色的是種豬,正好可以用上。花豬是普通的,雖然不是種豬不過各項數據也都不錯。”
董鏘鏘聽了激動的心都快從衣服裡跳了出來,他瞥了身旁的雷蘭亭一眼,雷蘭亭恰好也在看他。
兩人心有靈犀:這回真要掙錢了!
看到盧克,弗萊舍爾先和他熱情地擁抱了一下,然後才把董鏘鏘和雷蘭亭鄭重地介紹給他。
“就他們倆?抓到了兩頭豬?”聽完弗萊舍爾的“廣告詞”,盧克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把頭晃得像個撥浪鼓一樣,“肯定是你編的。我不信中國人能有這個本事。”
“嘿嘿,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把他們介紹給你了,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弗萊舍爾說罷衝董鏘鏘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著自己。董鏘鏘拍了下雷蘭亭的肩膀,雷蘭亭知趣地跟盧克攀談了起來。
弗萊舍爾辦公室的采光很好,雖然已是下午快16點,但房間裡沒用任何照明卻依然明亮。
弗萊舍爾客氣地一指沙發,董鏘鏘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我對它們很滿意,”弗萊舍爾讚許道,“最滿意的就是這兩隻豬都沒有皮外傷。”
董鏘鏘有些吃不準30的效果,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它們有內傷嗎?”
“內傷?哦,不不,少量的酒精是不會傷害到豬的。”他頓了頓,“至少偶爾一次沒關係。”
董鏘鏘年輕,不好意思主動談錢,他尷尬地找了幾個和豬有關的話題硬聊了一會兒,但話題很快也就說完了,他不知所措地用手搓著褲子,琢磨著該怎麼挑起話頭。
最後還是弗萊舍爾主動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趕快說說這兩頭豬的錢吧。”
“啊,好,好的。”董鏘鏘聞言頓時如釋重負。
“上次咱們談的價格是……”弗萊舍爾從抽屜裡取出一個計算器,一下下地按著。
“種豬2000馬克,普通豬1500馬克。”董鏘鏘趕快補充道。
“沒錯,一共是3500馬克。”弗萊舍爾笑眯眯地瞅著董鏘鏘,“所以你的合同在哪裡?我現在就可以蓋章了。”
董鏘鏘繼續窘迫地用手搓著褲子,褲子被他搓得更皺了,現出一層層的波浪紋。“我沒有……合同。”
“明白了,那用我的合同你沒問題吧?”弗萊舍爾在抽屜裡邊說邊翻找了起來。
“我沒有公司。”董鏘鏘終於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弗萊舍爾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坐直了身子,眯起眼睛望著董鏘鏘說道:“你沒公司?”
“是的。”
“如果你沒公司,”弗萊舍爾把計算器又扔回到抽屜裡,“那我們不能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