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餘薑海不耐煩道。
“重點……唔,後來他們就跟我要你的地址,我說我沒有。”
“然後呢?”餘薑海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
“然後他們就打算用武力讓我招,但被我打回去了。”黎俊峰得意道。
“再然後?”
“再然後我就看著他們走了,然後我自己上了地鐵,再然後我給你打了電話。”
“你沒被跟蹤麼?”
“應該沒有,我轉車時特彆留意看了身後,就怕被跟蹤,而且,我把那個矮個弟弟的腳給弄傷了,我覺得他哥應該送他去醫院了。”
聽到黎俊峰說把尚牛津的腳弄傷了,餘薑海一下來了興趣,仔細地盤問起來。
黎俊峰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雙方動手的經過,餘薑海知道黎俊峰跟東歐男手下打架的事,對他的本事有數,而且這事一打聽就能知道真假,想來黎俊峰應該沒說假話。
“既然不是那兩兄弟,又不是那矮個男,還能有誰?”餘薑海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似乎黎俊峰說不出個答案來這事不能翻篇。
“這我……我哪知道啊?”黎俊峰委屈道,“其他人我也不認識啊。”
黎俊峰的潛台詞很清楚:我可不認識所有你餘薑海得罪過的人,這事還得你自己想。
餘薑海梗著脖子想了幾分鐘,道:“今天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黎俊峰點點頭,故意道:“要我說這麼多(錢)你還是報警好。”
餘薑海答非所問:“你不需要報警麼?”
“我?我那幾十馬克就是報警了德國警察也不會立案的吧?”黎俊峰不以為然道。
餘薑海瞥了他一眼,扔給他一個東西。
黎俊峰下意識地接在手裡,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錢包:“這?”他費解了。
餘薑海沒說話,轉身朝宿舍大門走去,他心裡清楚,今晚的事要麼是黎俊峰說了假話,要麼是另有其人。
可除了尚家兄弟和東歐男,還能有誰跟自己有這麼大的仇呢?
餘薑海的腦子裡猛地想起了董鏘鏘。今晚難道會是他(偷襲了自己)嗎?
空中不知何時飄來一大片烏雲,夜色驟然黑了許多。
餘薑海剛走進宿舍大門,馬上藏好身形,然後立刻向外望去,觀察外麵黎俊峰的動作。隻見黎俊峰在地上又坐了一會兒,才撐著地麵站起身,朝車站走去。
看著黎俊峰的背影,餘薑海躡手躡腳地走出宿舍大門,遠遠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同一時刻,尚劍橋跳下車,走向自己的宿舍,遠遠看見弟弟尚牛津的腳上纏著繃帶,正站在樓門口笑嗬嗬地看著他。
冬一晴終於等來了回家的最後一班公車,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車,倒在座位上望著車窗外的夜色神情恍惚地發呆。
張碩笑嗬嗬地摟著新女朋友,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著啤酒。
矮個男躺倒在沙發下,地上滿是褐黃色的液體。
雷蘭亭在董鏘鏘的床墊上發出均勻規律的呼嚕聲,而董鏘鏘正在仔細搜尋更多跟大眾股票有關的期權金融產品。
佟樂樂坐在床邊,抱著腳,若有所思地看著牆壁上掛的水彩畫怔怔出神。
就在這時,小雨稀疏又輕柔地從夜空飄落下來,一片雨霧漸漸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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