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迷信和神話德國人,他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會走歧途,彆忘了一戰和二戰。咱們做投資不能用刻板印象代替數據,你儘快把德國上市公司捋一遍吧。如果裡麵真有造假的,對咱們肯定是利好。造假公司越多,投資者就越沒安全感。市場裡恐慌情緒就越盛,即使是好公司的股價也會擺脫基本麵跟隨大盤一起跌,毫無邏輯可言。”
“那我一邊寫威望迪的報告一邊找德國的。”董鏘鏘應道。
“對了,我在網上貼了廣告,準備把辦公室租出去,這周已經有羅馬尼亞和捷克的人過來看過房了。”
“你要當二房東?”
“不一定能行,試試吧,如果能做就可以回籠一些資金,咱們現在需要錢。”
“那房東能樂意嗎?”董鏘鏘疑道,“誰租房不跟房東簽啊?”
“我就是跟中介簽的租房合同,沒見過房東,中介也從來沒帶我看過房,看房租房都是我自己去的現場,看完就簽了。”
“那如果有投資者看了咱們官網去了公司,結果看到一堆東歐人出出進進的,怎麼辦?”
“那你把官網上的地址刪了,一勞永逸。”
端木有的沒的又扯了幾句閒篇兒,就在董鏘鏘疑心他剛才隻是找借口避免尷尬才不進餐館時,端木的臉上忽然換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意味深長道:“我想加倉。”
“還是威望迪?”董鏘鏘隻覺得心口一跳,端木的胃口和激進程度比他想的還要大,“加多少?”
“沒想好。不過加之前我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明天你有空嗎?”
董鏘鏘本想提醒他加倉拉高成本太危險,可以考慮見好就收,但轉念又一想,端木既然這麼說肯定已經考慮過這些細節,再者現在的浮盈局麵也是端木帶來的,自己說太多顯得好像很不放心對方還囉嗦,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明天我在家複習,你什麼時候過來都行。”
“今晚我去法蘭克福。”端木的口吻不容反駁,“你也去。”
“去法蘭克福乾嘛?”董鏘鏘腦中冒出幾個問號,“調查威望迪還是彆的企業?”
“黑堡的錢可能有問題。”端木眉間的懸針紋更深了,“或者說有筆錢有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董鏘鏘一頭霧水,“之前你不是說黑堡已經把錢都打到公司賬戶裡了嗎?”
“之前確實有筆50萬的進賬,因為錢進來的時間和黑堡簽合同很近,我看到錢數一致就沒看轉賬細節,昨天才發現那筆款子的付款公司不是黑堡,是一家我從沒聽說過的公司。”
“我沒明白,你說有其他公司給你打了50萬?”董鏘鏘被說糊塗了,“那對方為什麼給你轉賬?黑堡後來又給你轉錢了嗎?”
“不,黑堡一直沒給我轉錢。”
“那這錢就是黑堡出的啊,”董鏘鏘鬆了口氣,“而且合同上我記得寫了付款賬戶呀。”
“合同上是寫了,但也留了活話,不排除用其他賬戶打款。”
“這就是了,可能是黑堡旗下的其他子公司,不然誰沒事給你50萬啊?實在不行你給安德森打個電話一問不就知道了嗎?”董鏘鏘建議道。
“我打過好幾個了。”
端木的口風聽起來不太對,董鏘鏘疑道:“那他怎麼說?”
“他一個都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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