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娘親。
陳素雅緊緊抿著薄唇,神色很是為難。
許久,陳素雅唇齒微啟:“老太太,老爺,夫君......賤妾......尊重銘兒的選擇......”
......
夜晚,曉春院之中。
陳素雅坐在院子中,抬著頭看著這偌大的星空。
許銘在廚房裡洗完澡吹來,看著自己娘親坐在石凳上發呆的模樣,心頭也有些愧疚......
“娘親......”許銘走了到娘親的身邊。
陳素雅回過神,看著自己的兒子,伸出手拉過許銘的小手:“來,讓娘親好好看看,下次再看到,便是五年之後呢。”
“若是娘親不讓孩兒去,那孩兒便是不去了。”許銘對著娘親說道。
“傻孩子。”
陳素雅輕輕摸著許銘的小臉。
“你終究是要長大,男兒誌在四方,你還能一輩子陪著娘親不成?再說了,我們武國兒郎,本該就最有血性。
隻是銘兒,你去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去了血浮屠,你就是一個人了,萬事一定要考慮周全,切不可意氣用事,知道了嗎?”
許銘點了點頭:“孩兒銘記,娘親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王姐姐和秦夫人都很照顧我的,而且這段時間以來,銘兒你驚動武都,母憑子貴,整個府邸都對娘親很客氣呢。”
說著說著,陳素雅露出得意的神情。
許銘隻是微笑,許銘知道,這是娘親故意讓自己放心,才這麼表現出來的。
不過娘親也確實是說的對,有王夫人和秦夫人,娘親不會有什麼事的。
“明天一早你就要去血浮屠了吧?去休息吧,娘親明天給你送行。”陳素雅揉著許銘的腦袋。
許銘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娘親那泛紅的眼睛強忍著淚水,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來,許銘深深作揖一禮:“是,娘親!”
許銘走回房間。
陳素雅看著兒子閉著的房門,雙手捂著嘴巴,眼淚終於是控製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
“這孩子怎麼......怎麼就......長大了呢.......”
......
第二天一早,有兩個身穿血色鐵甲的將士騎著馬來到了許府。
許銘跟娘親他們告彆。
王鳳傲嬌地對許銘說“不要讓我給你收屍,怪麻煩的。”
許小胖什麼都沒說,隻是抱著許銘痛哭,對許小胖來說,五弟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大白鵝則是拍了拍許銘的肩膀,表示“放心吧,你老媽有本鵝罩著呢,大姐頭等你回來”。
大白鵝還想著拔一根精致的毛給許銘,但是大白鵝發現自己最近變禿了不少,就算了。
許銘深深一禮,跟眾人和一頭鵝告彆後,跟著兩個血浮屠愈行愈遠。
不知走了多久,許銘被一個血浮屠從馬上丟下了,他們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客氣。
許銘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在許銘的麵前,巨大的軍寨,軍寨門前,是一個枯瘦的老頭。
老頭抬頭瞥了許銘一眼:“叫什麼?乾什麼的?”
“許銘,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