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便是來人,有何大驚小怪?許府的老爺們都死光了?接不了宮裡的聖旨?”王鳳冷冷道。
陳素雅、春燕:“.”
“大夫人,不是宮裡傳聖旨,是禮部尚書來道喜啦,許少爺,高中了!”
當許銘走出皇宮的時候,依舊是沒有看到許龐達。
沒辦法.
進入皇宮的時候,四百名貢生被分為了五個批次陸續進宮,在許銘的那個批次裡,沒有看到許龐達。
等到許銘麵試完之後,又被帶到了禮部貢院。
許銘剛走出貢院,外麵已經是人山人海,把貢院圍了個水泄不通,許銘怎麼可能找到許龐達。
有不少官員的管家或者是哪個富商的管家,見人就上前套近乎,詢問著對方的名字,宣傳自己女兒哪裡哪裡好。
如果不是因為金榜還沒放出來,他們不知道誰排名高,誰都想自己的女兒嫁前二甲的進士,所以還比較含蓄。
否則的話,這四百人中,有不少人要被五花大綁的抬走了。
許銘連同其他貢生一樣,擠出了人群,往著最近的一個告示走去。
“血浮屠!血浮屠來了”
隨著人群中的喊聲,不少人讓開了道路。
一個官員手捧著金榜,在十名血浮屠的護送下往著告示欄走了過來。
不過在貼金榜之前,先是貼上了四百名貢生的成績。
所有人忽略了三百九十九人,往著第一人看去。
“會元——許銘。”
看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許銘?
在血浮屠三年的許銘,考中了會元?!
一時間,很多人都有些許的恍惚,甚至懷疑是不是改卷改錯了,或者是說考官偏心。
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在所有人的心中就打消了。
考卷是封住名字,隻有四科評完分數後,才會揭名。
且四百名貢生的試卷都會被公之於眾,孰好孰壞,天下人都可以看到。
朝廷不可能會拿會試當兒戲,拿天下人當傻子。
“等等,如此說,許銘已經是連中兩元了?!”一個人開口道,“若是許銘再中狀元,豈不是.”
“連中三元談何簡單?殿試的評選,可是由陛下以及六部尚書、丞相、中書令一同決定的。”另一個人打斷道。
“可是我聽聞陛下很喜歡許銘啊。”又一個人說道。
“陛下喜歡又有何用?”一個書生笑了笑,“殿試之中,貢生們皆是需要服用隱聲丸,所有人聲音一個樣,且在屏風後對策問答,貢生隻有編號,沒有姓名,誰能認出來?就算是陛下想青睞許銘,都做不到。”
“彆說了,金榜開始張貼了。”
一個人的聲音將所有人注意力全部拉回來。
官員開始張貼金榜。
金榜一共三份。
這個官員先貼第一份,三甲——同進士出身,一共兩百零二人。
在第三甲看到自己的名字,不少人輕歎了一口氣,甚至有人在後悔。
如果自己沒有高中,是不是更好,四年後,自己是否還可以考一個二甲?
如今自己高中,已不能再考了。
第二份,二甲——進士出身,一共一百九十四人。
“我二甲第二名!哈哈哈!我二甲第二名!”一個男子興奮地喊道。
“誰二甲第二名?!”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男子:“我!”
“綁起來綁起來!”
“誒?”
還未等男子反應過來,四五個大喊將男子用紅帶綁起,像是綁螃蟹一樣地抬走了。
“我八十三名,哈哈哈哈.”
“綁起來!”
“哪位是王傳臚?”
“誰在叫我?”
“王傳臚,我家大人之女二八之齡,貌美如花,知書達理,還請一見。”
當二甲榜單貼出來之後,不少人已經是開始榜下捉婿了。
成不成再說,反正先把人綁了。
哪位負責貼榜的官員也是笑著搖了搖頭,等著榜下捉婿差不多了,才是拿起最後一張金榜。
與此同時,近乎是武都所有的告示欄前,所有人都安靜下了來。
一甲,賜進士及第,三人。
所有人的視線從下往上——
探花——於平安。
榜眼——許龐達。
狀元——許銘。
許銘?狀元?!
許銘才十幾歲?
十四歲的許銘,真的連中了三元?!
“於哥哥,你的名”
“噓”
人群之中,見到於哥哥名字的麻花小女孩開心地跳了起來,不過小女孩話剛說到一半,便是被男子輕輕捂住了嘴。
於平安溫柔地笑了笑,揉了揉麻花小女孩的腦袋:“我們走吧。”
“哦嗚.”
趁著眾人震驚之時,於平安看了一眼狀元的名字,悄摸摸地擠出了人群,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於哥哥,為什麼你是探花呀?”小女孩問道。
“因為榜眼和狀元比於哥哥厲害啊。”於平安笑著道。
“可是在我心中,於哥哥最厲害!”小女孩撅著小嘴。
“嗯。”於平安點了點頭,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隻要嘻嘻你這麼覺得,那於哥哥就比狀元還厲害。”
人群的另一邊,一個小胖子看著狀元後麵的許銘二字。
“誰說三哥你不行呢?等你三哥科舉高中,等你封侯拜相,你所得到的爵位,我相信,在大娘的心中,要比‘許國公’重的多。”
小胖子的腦海中,不由浮現那年五弟對自己說的話。
小胖子開心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擠出了人群。
“五弟,我也沒有參加會試,我想等著你一起參加。”
人群之外,許銘看著自己下麵與自己同樣姓氏的名字,那年小胖子對自己說的話,在耳邊回響,許銘嘴角勾起,轉身離開。
“許銘!”
“龐達!”
許銘和許龐達還未走幾步。
許銘的麵前,李漢三人對著許銘揮手。
許龐達的麵前,許政對著兒子喊道。
那年金榜看台上。
有兩個少年模樣。
可眉宇甚是相像?
二人回首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