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以“父親的威嚴”說教。
但是許政來到許銘麵前的時候,許銘身上散發著那一種威嚴以及武夫血氣,讓許政一下子就慫了。
“叔侄,此事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下,這對於尋常人來說,那是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情啊!”秦清婉的父親秦如海也是走上前好言相勸。
其實秦如海也是覺得許銘沒有放下自己的女兒。
如果自己的女兒沒有入天玄門,如果不是先天聖體。
那現在許銘的身份,要迎娶清婉,自己簡直就是雙手雙腳讚成。
但是現在不一樣啊。
雖然許銘你是狀元郎,雖然許銘你連中三元,雖然許銘你詩才滿天下,但你終究是一個凡人。
清婉都不知道會來看望自己幾次,到時候就要斬斷紅塵了,我這個當父親的,都要當做沒有這個女兒了,你咋還那麼深情呢?
趙文山走上前,詢問道:“許叔侄,你真的是想好了嗎?這可是抗旨.”
許銘身為狀元郎,辭婚肯定是不會被殺頭的,要不然陛下交代不了天下。
否則“武國帝王因為賜婚被拒,把自家狀元給殺了”這種事情傳出去,那還得了,武國在世間都沒有臉麵了。
但是的話,許銘畢竟是“抗旨”,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抗旨。
“朕在你高中之日,把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你,你還拒絕了?朕不要麵子的嗎?”
這肯定是要給陛下一個交代的。
看著眾人,許銘平靜地開口道:“我定會給陛下一個解釋。”
許銘對著魏公公作揖一禮:“魏公公可否等銘片刻,銘想寫一封奏折於陛下。”
魏尋嘴巴張開,又緩緩合上,最終深深歎一口氣:“自然是可以,那咱家咱家就在這裡等著狀元郎了,不過狀元郎還請多多三思。”
“多謝魏公公。”許銘直起身,看向了趙文山,“表叔,您身上可有帶奏折?”
許銘之所以問趙文山要,並不是故意給許府臉色看。
而是許政、秦如海都是閒職,品級不夠,他們要寫奏折,是需要去禮部申領的.
許水崖身為許國公,確實品級夠,不過輩分有點高,如果自己向他索取,不太合禮數。
“這我身上確實沒帶,在我府邸”趙文山麵露難色,然後看向了許水崖。
許水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那有奏折。”
“麻煩老爺了。”許銘作揖一禮。
“.”許水崖很是無奈,隻能是帶著許銘前往自己的書房。
許龐達和趙文山跟去,其他人雖然也想去看看許銘要寫什麼,但是得留下來安撫一下魏公公的情緒.
“我為五弟磨墨。”許龐達挽起袖子,伸出胖胖的手,為許銘仔細研磨。
雖然許龐達也為自己五弟感到惋惜,但是無論許銘做什麼,許龐達都尊重許銘的意見。
“謝謝四哥了。”
許銘點了點頭,拿起毛筆。
趙文山為許銘攤開宣紙。
“魏公公息怒,我家銘兒年紀還小,不懂事。”
“是啊魏公公,彆看銘兒是狀元郎,但銘兒還是有不少年輕氣的。”
“魏公公放心,我們一定好好說一說。”
院落內,許政等人不停地說著好話,偷偷地給魏尋塞銀票。
以前魏尋還會收銀票,但是這種節骨眼上,魏尋偷偷推回。
“唉,我們這狀元郎啊還真是.嗯?”
就當魏尋忍不住想要吐槽幾聲的時候。
魏尋猛然站起身。
許府上空,文道氣運凝聚而來,一陣陣書風吹向書房,文運墨香飄蕩而出,漫了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