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如果真的用這個方法,確實有可能破局,因為四個豪族的主心骨一死,這四個豪族的關係網會被直接剪斷,每個人都會膽戰心驚,且被這四個豪族威脅的人也就更有信心站起來。
誠然,五弟有陛下給的玉佩,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可問題在於,尚方寶劍不出劍的時候,才是尚方寶劍,如果真的出劍了,那對持劍者的反噬也是極大的。
到時候朝堂中那一些朝臣,會借題發揮,怎麼樣攻擊五弟,我都不會意外。
畢竟其他人是想當駙馬爺,或者是想當駙馬爺親戚的啊.
“三哥,我意已決,就不用勸我了,再這麼耗下去,我陪著三哥在這個白河縣直到你任期結束,都不會有任何的進展。
而且那一些百姓確實非常可憐。
我若是不見還好,我若是見了,就想要解決。
修士講究一個念頭通達,但是吾輩武夫也是如此。
我連這一些都不敢做的話,以後出拳豈不是畏畏縮縮?武道還如何繼續?”
許銘的語氣非常認真,聽起來極為的正義凜然。
實際上,許銘還有一個小的原因,那就是想著能不能一點擺脫武朝朝廷,或者是讓武帝收起自己迎娶武煙寒的心思。
現在武帝對自己確實不薄,連女兒都許配給自己了,如果自己直接離開武國,去世間走,有點過意不去。
所以自己乾脆適當的作死,把自己弄得有一些汙點,然後被朝臣攻擊,甚至把自己弄成庶民得了。
或者是說自己作作死,讓武帝不再讓自己迎娶武煙寒。
不迎娶武煙寒,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並不是說自己討厭武煙寒。
因為自己在朝中任職也不會影響壽命,而且還可以依靠國家這一個機器得到不少修行的資源。
對於自己來說,武國就是一個大宗門,背靠大宗門總是能得到不少好處的。
但是,如果說自己繼續在武國。
下次武帝肯定還是會賜婚,自己再拒絕,就真的不好了。
一次辭婚,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而兩次辭婚,那就是不給人家臉麵了。
怎麼說呢,自己就是不想那麼早成親,到時候生下一兒一女,自己怎麼可能還自由自在?
簡單兩個字,就是“恐婚”。
“五弟.你.”
看著許銘那堅定的眼神,許龐達深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對著許銘作揖一禮。
“五弟,我代表著白河縣那一些受委屈的百姓,先向五弟你表示感謝!還請五弟放心!若是朝廷怪罪下來,先過三哥這一關!三哥拚死也會找到白河鎮四家橫行霸道的罪證!”
看著自己三哥的模樣,許銘也是愣了一下。
許銘感覺自己的三哥好像腦補了什麼.
在三哥的心中,可能是自己的形象已經是變成了“一心為民,不惜自身”光輝偉岸的形象。
甚至因為自己的“不顧自身,一往無前”調動起了三哥的熱血,堅定了他為了百姓不惜一切也要鬥爭到底的信念。
“三哥,真無需如此。”許銘作揖回禮,有點擔心許龐達會做傻事!
“不!”許龐達眼神堅定,“五弟,三哥與你共進退!”
飛離白河縣後,墨竹兒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山峰上。
墨竹兒走到一塊巨石前,拿出了一塊玉牌,放入了石頭旁邊的凹槽中。
下一刻,墨竹兒麵前的巨石破開了一個口子,一個山洞出現。
墨竹兒走進山洞,一把把火把將整個山洞映得通紅。
“恭迎聖女大人。”
在山洞的深處,這才是有黑蓮教的弟子站在山洞的兩旁值班。
墨竹兒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進了自己的石房。
房門關上,墨竹兒在房間中布置下了結界,再拿出一塊黑色的石頭放在中央的法陣。
隨著墨竹兒掐念法決,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銘文,一朵朵黑色的蓮花從石頭中綻放。
驟然之間,蓮華散儘,形成了一個老者的虛影。
“弟子,拜見師父。”墨竹兒單膝下跪,恭敬行禮。
老者的眼睛凝視著墨竹兒:“任務完成了嗎?”
墨竹兒抬起頭:“剩下的十對童男童女,將會在三日之後送往黑蓮教總舵。”
老者搖了搖頭:“為師說的不是這一些。”
老者凝視著自己的弟子:“許銘的命,房齡的心,到手了嗎?”
“回師父,弟子正要和師父稟告此事。”墨竹兒沉聲道。
“哦?說。”
“許銘雖是一個英魂境武夫,但是體魄強度異於常人,遠遠勝過弟子之前所殺的武夫,且他還是一個劍修。
儘管從靈力來看,他不過是一個築爐境修士,可是從劍氣之淩厲來看,怕不是尋常的洞府境劍修都比不上。
且他的眼睛有些奇怪。”
“奇怪?有何奇怪?”黑蓮教教主問道。
“許銘的眼睛可以浮現出一種晦澀難懂的符文,不知道是許銘眼睛的問題,還是說許銘會一種弟子不知曉的法術,弟子的幻術對於許銘來說,沒有任何的效果。”墨竹兒如實說道。
“.”黑蓮教教主的法相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索著一些什麼。
“看來,那個許銘比我們想的還要有幾分意思。”許久,黑蓮教教主笑著道,“怎麼?你沒有信心殺死他?”
墨竹兒低頭:“弟子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他,保守起見,弟子先是離開,之後從長計議,但要殺他,弟子還是有信心的。”
黑蓮教教主背負著雙手:“徒兒,為師對你很是放心,襲殺許銘的任務交給你,不要讓為師失望。”
“弟子明白。”墨竹兒點頭一禮,“隻不過弟子有一事不解,許銘確實是一個天驕,可為何許銘非死不可?”
“你不需要明白。”黑蓮教教主的投影越發暗淡,當黑蓮教教主的身影消失之時,最後的話語在整個房間中傳蕩,“既然有人花高價錢買他的命,那我們就要讓人家滿意。”
墨竹兒眼簾輕低:“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