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院子,小樹跪在地上,臉上還有方才柳依蓮扇的巴掌印,凍紅的臉頰高高隆起,滲出的血絲早已被風吹乾。
楊氏滿臉的厭惡,“你們去了靈山寺?是不是見到那賤人了?是不是她克的澈哥兒生病了?真是晦氣!”
謝司瀾臉色難看,看了一眼正在掙紮,咬著柳依蓮手臂的謝雲澈,走向郎中。
“可有法子讓澈哥兒不抽搐?”
郎中沉思片刻,點頭,“以往小少爺每次發熱都會抽搐,少夫人用獨特的推拿方式,讓小少爺安靜下來,不至於掙紮中咬到舌頭。”
聽見這話,謝司瀾的臉色難看。
宋佑寧那點上不了台麵的小伎倆,隻能糊弄小孩子和祖母,他可不相信。
說不定就是三年之期要到了,宋佑寧買通了郎中故意這樣說的。
他語氣不悅,“沒有其他的法子?”
“那就隻能照顧好小少爺,等他喝完藥,熱度退下一些就好了。”
郎中隻是府醫,普通的病症能治,複雜一點的他也沒有特效的辦法。
郎中開了藥方就離開。
方才的話楊氏都聽見了,也想到了之前宋佑寧確實很喜歡搗鼓一些難聞的藥膳。
但給謝雲澈還有老夫人的身子,就連她每次葵水來腹痛,都能被她給調理好,是有點能力的。
這幾年宋佑寧不在府中,她身子又開始不適了。
這麼想著,楊氏說道:“日子差不多到了,你且去將宋氏接回來,剛好能照顧澈哥兒和老夫人。”
謝司瀾捏拳,宋佑寧可真有本事,居然連他母親都收買了。
“我知道了。”
謝司瀾扭頭出去了。
靈山寺。
宋佑寧給師太寫完了半個月的藥方。
“山中濕寒,這風濕恐怕不能根治,師太照顧好自己,我不定期會回來看看的。”
師太不舍道:“阿寧,你不等謝世子來接你了嗎?”
宋佑寧搖頭,她等不到了,也不想等了。
回到自己房間,宋佑寧開始收拾東西。
三年時間,這間小小的屋子,早已經成為了她的家。
到頭來,她還是沒能爭取來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家。
宋佑寧將這幾年寫給謝司瀾的書信,丟進去了炭盆中。
還有給謝雲澈一針一線縫製的衣服,也不需要了。
火苗吞噬著布料和紙張,照亮了宋佑寧冰冷的臉頰。
將想要送給謝雲澈的禮物和有關謝司瀾的全部都燒掉,宋佑寧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沒多少,小小的一包,就是她全部的家當。
翌日一早。
和廟裡的大家吃過最後一頓飯,宋佑寧就和大家告彆。
廟裡的姑子青燈古佛地過得清苦,條件不好,也落得一身毛病。有宋佑寧在,她們才少受一些病痛的折磨。
如今宋佑寧要走,大家都舍不得送到了門口。
“彆送了。”
宋佑寧揮揮手,頭也不回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