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擰眉,不知道謝司瀾是真的為孩子好,還是單純地針對她,不願意讓自己靠近孩子。
但是那能抹去澈哥兒是她親生的事實嗎?
宋佑寧冷聲道:“謝司瀾,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害他,從小我就照顧他,對於他的病症有經驗。”
宋佑寧看了一眼屋內,又抿唇道:“澈哥兒在喊我,讓我看看他。”
話音剛落,就聽見柳依蓮走了進去,捧著謝雲澈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頭。
柳依蓮心疼地抹眼淚,“澈哥兒,我在呢,我保護你,會沒事的。”
“娘親……”
聽見柳依蓮聲音的謝雲澈軟軟回應一聲,像是終於得到了慰藉,逐漸安穩下來。
宋佑寧心神一震,心臟難以遏製地收緊。
腦中隻盤旋著一個想法:澈哥兒喊的娘親,不是自己
她站在這裡像個笑話。
謝司瀾看著宋佑寧蒼白的臉,嗤笑一聲,“澈哥兒可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母親,你最好也彆借著這個理由靠近澈哥兒,將他帶壞了。”
宋佑寧心如刀割,聽著屋內柳依蓮安撫的低聲細語,她深吸了一口氣。
扭頭便走。
侯府高門大戶,太醫都是請得來的,她何必操這閒心呢?
宋佑寧的心緩緩平靜下來,臉上沒多少表情。
剛走到門口,就見到老夫人帶人過來了。
宋佑寧愣住,疏離地行了禮。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摸著宋佑寧粗糙皴裂的手,她心中鬱結一團火氣。
“阿寧你受委屈了,既然回來了,一起去看看澈哥兒吧。”
宋佑寧拒絕,“我還有些事情,老夫人,我改日再來。”
改日那就是再不想來。
既然從靈山寺回來了,她早已經是侯府的人,如今還能夠去哪裡呢?
老夫人怎麼能不懂宋佑寧。
她看似柔弱,話也不多,但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可不能讓阿寧心冷了,到時候真的走到了休妻那一步。
老夫人不願意鬆開宋佑寧的手,剛巧屋內的楊氏和謝司瀾聽見動靜,都迎了出來。
老夫人臉色一板,淩冽的眼風掃向謝司瀾,“阿寧是澈哥兒的生母,是這侯府的少夫人,這是事實。”
謝司瀾眉頭緊鎖,厭煩地掃了一眼宋佑寧,“祖母,澈哥兒沒多大事情,剛才我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
“我不管,你讓開。”
老夫人說話極為有威嚴,拉著宋佑寧就進去了屋內。
坐在床鋪前的柳依蓮見狀,隻得不情不願讓到了一旁,心中暗罵著老東西,果真是她嫁入侯府的絆腳石。
老夫人對宋佑寧說道:“阿寧,你看看澈哥兒我才能放心。”
“嗯。”
既然都進來了,宋佑寧就上前去查看。
她喊一旁的郎中湊近一些來查看,同他叮囑,“推這三個穴位,力道輕一些,大約兩百下就成了。”
郎中認真看著,點著頭。
老夫人在一旁坐下,雍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以前澈哥兒的事情,宋佑寧都是親力親為,這就連熬藥守夜也都是自己看著。
澈哥兒半夜發高熱,都是宋佑寧不眠不休地在一旁伺候著。
如今,她居然將這法子交給府醫,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想到這裡,老夫人看向和柳依蓮站在一起的謝司瀾。